宁云溪姐妹来到林府正门,正好撞见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太医院公忙的林暮。
林暮依礼而行。
“恭请月溪郡主福安。”
宁云溪及时伸手一扶。
“不必多礼。”
她避忌外人,小声询问。
“请问林大人,秋璧没事吧?”
林暮没有答言,眸无温度,冷冷示意。
“请二位,坐上马车说话。”
见他眉心浅有忧虑,宁云溪担忧更甚。
“她出事了?”
林暮沉下一分面色,再次示意。
“请。”
宁洁薇表露不满,直接质问。
“你这是‘请’吗?与命令何异?”
“你平时就是这么跟我三姐姐说话的?欺负我便罢,岂敢欺负她……”
听着妹妹语气几近失控,宁云溪急忙拦下。
“四妹妹息怒,我们上马车再说,可好?”
宁洁薇端起架势,教训林暮。
“瞧瞧我三姐姐的态度,你学着点!”
林暮不予理会,转而吩咐马夫,将马车移至北侧门。
北侧门外,道路不够宽阔,只有一片静湖,无有府邸商铺,故而人迹罕至,比较适合谈话。
三人坐定,宁洁薇立即怨言。
“我们特意过来关心,你起码请入府中,招待一杯清茶,岂可冷漠怠慢?再怎么说,我昨晚救过你,理应算是你的恩人,林大人怎能忘恩负义,毫无报恩之心?”
林暮字字银装素裹,凝固一片霜雪天寒。
“出入府中,恐会耽误公忙时辰,还望郡主、宁四姑娘见谅。”
宁云溪点头表示理解,再次询问情况。
“秋璧买的什么药?”
林暮肃色漠然,不失恭敬。
“郡主请放心,回春堂的药师,思虑周全,抓药皆作开胃之用。在下施针过后,高大人贵体已然无恙。”
宁云溪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多谢林大人照拂。”
宁洁薇挽起姐姐胳膊,随声附和,顺势一句讽刺。
“高大人没事就好,那我们走吧,免得耽误某人、入宫侍主的公忙时辰。”
林暮语含风雪,展臂一拦。
“宁四姑娘请留步。”
“请恕在下无礼,奉劝一句,高大人纯一不杂,姑娘切莫胡乱传授败兴之事。”
宁洁薇怏怏颦眉,心直口快纠正。
“我何时教过败兴之事?所教所授,分明都是助兴之事!”
她叉着腰,曼妙身姿蓄着几分泼辣。
“她喜欢,我就教了,你能奈如何?”
林暮阴云不悦。
“姑娘请息怒,在下只是奉劝。”
宁洁薇不愿一分受气,严词反击。
“什么奉劝?我听得出来,本姑娘成全好事,你得了便宜,还不知足,反倒怨我!”
宁云溪好声好气安抚。
“四妹妹别生气嘛。”
宁洁薇一意孤行,不肯认输。
“姐姐莫拦,我非要与他评理,凭什么怨我?”
林暮按捺一丝耐心,试图点醒。
“这样说来,唯有自己受难,姑娘方能明白其苦?莫不如,由在下施针,请姑娘亲身感受所谓助兴之事?”
宁洁薇分毫不惧。
“好啊,你随意施针,许大人身以解药,正好与我花前月下!”
林暮愕然戟指。
“你!”
宁洁薇挺起腰背,理直气壮。
“你指着我,做甚?我与心爱男子,寻兴觅情,有何不可?”
林暮泄了气势,无言以对,转而求助宁云溪。
“何来这些浊语不堪?在下实在拿她没办法,祈请郡主仔细管教妹妹。”
宁云溪弱弱回应。
“林大人,对不住,我也拿她没办法……”
宁洁薇话意一转,又为秋璧愤愤不平。
“高大人喜欢,你何故不让学,如何这么蛮横无理?”
林暮一分厉声,以作提醒。
“我们还没有成婚!”
宁洁薇不以为意。
“那又如何?”
她嘴角扬起几分骄傲得意。
“我和他亦是没有成婚,便就成双成对。”
林暮只觉骇人听闻。
“你……你这……”
宁洁薇占据上风,忻忻而笑。
“瞠目结舌,像什么样?你只告知,感受如何?”
仿佛见到可怕之物,林暮惊心怵目。
“你……如何这般不知羞?”
宁洁薇言之成理,不输一丝威风。
“非是两情相悦,你与你知什么羞?”
林暮被她驳得没了脾气。
“你休要教坏她,我恳求你。”
宁洁薇任性不饶。
“何谓教坏?哪有你收受好处,让我背黑锅的道理?”
林暮彻底败下阵来。
“是是是,姑娘教得很好,是我心有不贤。”
“我深怕有失分寸,令她身受委屈,故此,恳请宁四姑娘高抬贵手。”
宁洁薇眉梢轻挑,骄然一副胜利者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