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姑娘……”
“姑娘从哪里学来这些心思?若被姨娘知晓,免不了一顿罚跪。”
宁婉善话里有话地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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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学的呗。”
“我也不像你,自有江少郎答疑解惑。”
娥兰别过一半身子,实有难以为情。
“姑娘又在调侃奴婢了。”
“江少郎答疑解惑,只在学问之间。”
宁婉善有条有理地表示。
“我说的,也是一门学问啊。”
娥兰一时顾不得礼数,羞得板起忿色。
“奴婢言辞认真,请姑娘正色。”
宁婉善调侃够了,依言转了正色。
“好好好,我也认真,总行了吧?”
娥兰转回身子,继续诉问。
“半年之后,奴婢实言以告,万一他家嫌弃,该如何是好呢?”
宁婉善嗤之以鼻,愤愤不平。
“他一介平民少郎,又非世族公子,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啊?我就不信,他家往上数几代,从未有过为奴为婢之人,嫌弃你,便是嫌弃他自己的祖宗!”
“再说了,姨娘亲自送你出嫁,嫁妆也是丰厚。哪怕嫁入世族、官家,也是没人瞧不起你的,他算什么东西,还敢嫌弃你?”
娥兰听得窘迫尴尬。
“奴婢只说万一,瞧姑娘这口才,已经将他贬得一无是处了。”
宁婉善赔笑一下。
“你心疼了?对不住嘛。”
道歉之后,她耐心解释,说着说着,又把自己气着了。
“你知晓的,我不善习文断字,平生最讨厌他这种天赋异禀之人。《夫子仁论》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他居然会背,还能注释。”
“这不就是另一个三姐姐吗?”
“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压着妹妹一头,更可气的是,她说她已经让着我了!”
“她还天天将功劳挂在嘴上,非说竭尽全力、治好了我的旧疾,岂不知真正有功劳的人,从来不会宣之于口。双儿你说,她这种人,可不可恶?”
“哼,我迟早掌握胜局,狠狠把她踩在脚下!”
娥兰柔声宽慰。
“姑娘息怒,何必跟她置气、伤了自己的贵体?”
宁婉善一笑置之,很快抛之脑后。
“言之有理,该气恼的人是她,我幸福着呢。”
娥兰悦色一笑,起身行礼。
“姑娘想通就好,奴婢该回京郊了。”
宁婉善一句嘱咐。
“去吧,路上当心。”
娥兰应声而去。
“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