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秋璧的外衣,被他们轻佻撕碎,冯岩夫妇合上双眼,既是回避,也是不敢面对。
这时,一名素装侍卫小跑而来,附在冯忆荷的耳边,轻声说道:“林大人已经冲出阵势,直奔此处而来。”
冯忆荷刚刚扬起的黠笑,一转失落。
她不善布阵,果然困不住他。
“罢了,撤吧。”
如是小声一句,冯忆荷带着所有侍卫,悄无声息地撤离西郊。
男子们专注秋璧,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动。
秋璧面无人色,吓得早已闭眼。
“啊!你们不要碰我!”
千钧一发之际,屋外传来林暮的声音。
“荷妹妹!”
秋璧一阵惊喜,这才睁开双眼。
“林大人,我在这!救我!”
林暮破门而入,见状一惊,立即飞针入穴,麻了他们的四肢,迫使男子们瘫倒在地。
束带扬空,锦袍轻舞,他的外衣挥洒而去,迅速盖在秋璧的身上。
“别怕,没事了。”
秋璧清泉莹泪,潸然而落。
“你怎么才来呢?”
倾泪如雨,依旧不忘孝义。
“请林大人,先给我爹爹和娘亲松绑。”
林暮应声而去,就近先为冯文丹松绑,而后走向冯岩。
“好。”
没了束缚,冯文丹第一时间跑向秋璧,轻轻为她解开绳子,而后将她拥入怀中,痛哭起来。
“璧儿,都怪娘亲没用,保护不了你……”
秋璧心有感动,柔声抚慰。
“娘亲不哭,孩儿没事,幸而只是受了一点惊吓。”
冯岩亦是自责不已。
“璧儿,是爹爹没用,我对不住你……”
秋璧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眸中还有清泪。
“爹爹言重了。”
“冯大人多谋,令人防不胜防,我心里知晓,爹爹和娘亲都尽力了。”
解完绳索,林暮取出随身的瓷瓶,一人一丸,喂入男子们口中。
“胆敢有辱密枢侍高大人,你等自去廷合台认罪!”
男子们纷纷惊愕。
“她真是八台中人?草民毫不知情啊!”
“都是这个女娘,教唆我们这么干的……嗯?她人呢?”
“求林大人高抬贵手,饶了草民吧!”
林暮俯身而去,收了银针。
“解药,我会交给廷合相秦大人。”
“你们若去认罪,或可活命;不然,丸药滋味,足以煎熬七日七夜,遍尝苦痛而亡!”
男子们听罢,连滚带爬,直往廷合台而去。
挂记正事,秋璧心急求助。
“林大人,郡主不见了,你快想办法救她吧!”
林暮一惊。
“什么?!”
“郡主不见了?”
简单思量,他便明白其中计谋。
“大事不妙,王爷有危险!”
秋璧立马纠正。
“不是王爷,是郡主。”
林暮隔着衣袖,牵起她的手。
“随我回去,路上再跟你细细解释。”
夜色渐浓,帝瑾王府的汹涌烈火,早已沉寂无声。
高璟前来禀报情况。
“启禀王爷,唯有柴房所在西院,尽数化为灰烬,其他院子无有任何影响。”
“方伯爷所献控制火势之策,果然高明,属下只觉大开眼界!”
颜瑜不由一阵惊异。
“方爱卿。”
庄韶恭然应声。
“微臣在。”
颜瑜由心感慨。
“恕我之前眼拙,竟以为你的才智,与我一般无二。”
“而今想想,方知班门弄斧。”
庄韶听得一怔。
“班门弄斧?”
想着这个地方,或许没有这个成语,颜瑜换了用词。
“就是东施效颦、邯郸学步、关公面前耍大刀,这些你能听懂吗?”
庄韶面露难色。
“这……微臣愚钝。”
颜瑜无奈一笑。
“就是一些典故衍生的成语,算了,不纠结了。”
“意思就是,你多谋善断,我目光短浅。”
庄韶惶恐低头。
“王爷谬赞,微臣不敢。”
颜瑜心生好奇。
“爱卿既有妙才,之前怎会中计?”
“小妹妹到底身在何处,爱卿现在能分析出来了吗?”
依着义兄的嘱咐,庄韶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王爷何故发问?微臣还以为,王爷心照不宣,什么都明白,定能瞧出微臣那是故作中计。”
这下,换作颜瑜一怔。
“此话怎讲?我实在眼拙,还以为你是真的中计了。”
庄韶学着义兄的举止,沉稳一笑。
“微臣得知,皇上安排铜事台的人,假借保护、实则软禁,将庄韶困于庄府,便猜到庄韶,必会潜入帝瑾王府。因此将计就计,让他们自食恶果。”
“即便庄韶逃出生天,也能借此告诫皇上,他的计策,不过尔尔,微臣行有余力,随意便可耍弄。而后,他若还想设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