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砂山。
顾念廷手下的人,提前而至,于山上、山下各处埋伏停当。
十几名护卫押着宁云溪、冯岩夫妇,跟随顾念廷,一起来到慈砂山的最高处,凭高而望。
宁云溪惶惶不安,下意识转眸,看了一眼外圈。
顾念廷的恫吓,随即而至。
“本王再提醒一遍,不要想着耍花招。”
“不然,本王便让你瞧一瞧,是你的银针更快,还是本王护卫的刀更快!”
说着,眼神示意正架在冯岩夫妇脖子上的刀。
冯文丹吓得涕泪交垂。
“啊……饶命啊饶命……”
冯岩亦是惊慌失措,胆战心惊。
“这位王爷请开恩,我们夫妇从没有做过坏事。”
“我们只是想回京,跟二十多年没见的女儿相聚。”
“小女孤苦无依,整整二十二年,请王爷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吧。”
顾念廷狰狞一眼,继续恫吓。
“闭嘴。”
“本王是不是提醒过,不许你们哭天抹泪地打草惊蛇?”
“再不听话,本王连秋璧一起处置了,让你们一家在地下团聚!”
冯岩夫妇立即闭嘴,强忍惧意。
宁云溪蹙眉严正。
“何必吓唬他们?”
“有什么事,你只管冲我来。”
顾念廷只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得极其刁滑。
“是吗?”
“你现在回心转意,跟了本王,一切都还来得及。”
“否则,开弓没有回头箭,等帝瑾王来到、进入山谷,到时你再想后悔,本王便爱莫能助了。”
说着,右手顺势,轻佻地向她的下巴而去。
宁云溪一脸嫌弃地躲开。
“你想做梦,便回王府去。”
“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令我作呕。”
顾念廷笑意凝固,迅速幽暗出一脸阴霾。
“你莫不是还想着,帝瑾王可以全身而退?”
“以后,你们依旧是君臣?”
“本王知道你的心思多得很,所以,这次本王做了万全的准备。”
说着,他犀利目光,如电闪雷鸣般,骤然闯入宁云溪的视线。
“本王再提醒一遍,休要空耍心思,听到了没有?”
宁云溪别过头去,不屑睨他一眼。
“你放心,我没有摆弄心思的意思。”
“帝瑾王能不能全身而退,看的是你的本事,而非我的手段。”
话至此处,一名护卫轻声通报:“王爷,帝瑾王出现了。”
顾念廷小心翼翼地察看一眼,继而吩咐护卫。
“把他们的嘴捂上。”
护卫应声,捂住了冯岩夫妇的嘴。
宁云溪再次转眸,悄悄察看外圈的情况。
按说,颜瑜进入山谷之前,督护台的人应该就已经在外圈埋伏完毕了。
可是,怎么未有任何动静?
宁云溪在心里一惊。
阿兄没有信我?
唉。
他为何不信呢?
多好的机会啊。
算了,现在不是叹气感慨的时候。
要赶紧想一想,他会怎么做?
不用督护台的人吗?不可能。
唯有督护台的人,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宁云溪努力思考着,突然,灵光一现。
难道……督护台的人,也在内圈?现在正在山谷外,等待接应?
是了。
不然,外圈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兄此计尚可,只是有一点破绽。
万一顾念廷多心,非要让人往山谷外察看一下……
想至此处,
只听顾念廷一声吩咐:“去山谷外看一眼,以防万一。”
宁云溪瞳仁猛地一震。
顾念廷继续吩咐。
“切记,要仔仔细细地察看。”
“确保没有一人错漏。”
两名护卫应声而去。
宁云溪暗自神伤。
凭高而望,一众护卫、督护台的人,皆是难以藏身。
这下该如何是好?
她正想着对策,
没多久,两名护卫回来了。
“回禀王爷,山谷外,果然有督护台的人。”
“山林隐蔽之处,并不甚多,依属下推测,督护台应该来了六百多人。”
“还有山谷之内,藏身的一众护卫,大约百余人。”
宁云溪面如死灰。
唉,果然全被发现了。
顾念廷洋洋得意地一笑,看着宁云溪。
“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不错,你果真没有耍手段。”
“接下来,本王请三姑娘看一场好戏,不知三姑娘会不会喜欢?”
宁云溪将怏怏不乐,原原本本地写在脸上。
“你既知我诚意,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顾念廷自然不愿意。
“秋璧父母不想一起看戏?”
“这出戏甚是精彩,而且,过时不候。”
宁云溪继续交涉。
“他们都是无辜百姓,你何苦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