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到的不是她一人,黛玉听了这些话后面上的愁容也减了一些,她肯定的点着头,宝姐姐从来都没骗过她,长久朝夕的相处又共同经历过苦苦难熬的那一回,她的话她信,只是这黛玉终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儿,那在前头拼杀的人也终究是贾珺,她便是信了又有什么用。
“我自是信他能好好回来,可他也是肉长的,上回小宁儿说过,他身上全是刀剑伤痕,这一回又不知要添上多少新的来。”轻摇着头,轻说着话,眼神怔怔望着前方湖面,再不言语。
薛宝钗也无了话,成王之路又岂是那么容易,眼下的打杀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她虽是闺阁女子,却也知晓几分天下事,大乾的周边说是群狼环伺也不为过,正北边的辽国蛮子、东北边的女真建奴、西边的西夏王庭、西南的南诏王朝、雪域佛国,还有东面更远些的东瀛海寇,这些要是打起来,又岂是一日半日能回的?千百号人的?
到那时候一年半载都是奢望,三年五载许是常事,刀伤剑眼又算得了什么,能保住命回来就阿弥陀佛了。
这话她没有和林黛玉说,还未发生的事情说了只能徒添烦恼,等将来真遇着这些事儿再论不迟。
二人就这么并肩等着,等着人儿归来。
太上皇曾经在听雨亭里劝贾珺别去庆阳的时候就和他说过,大乾四面皆敌,仗,有得打!也够他打!西戎不过是开胃菜罢了。这话属实,半点都掺不了假。
另一头,贾珺的屋里床上躺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等大丫鬟晴雯。
人去了半日,她也在这儿躺了半日。
一些个担忧操心自是免不了,似乎只有这张床才能叫她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