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看向病床前桌子上放着的锦盒。
她在去怀沙镇的时候买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的锦盒用来放置这七颗的丹。
盒子上贴着几个封条符纸,如果有生人的气息靠近她会第一时间知道。
符纸上下了禁制,碰触到的人会被附在符纸上的灵气击飞出去。
“无言之前跟我说过,找到这地丹就去玄镜宗找他。”
“他会去玄镜宗的祭坛帮我解开我们的共命。”
顾言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盒子。
不知道是不是跟鹿知之呆的久了受到什么影响。
他也能感觉到,那盒子里的东西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鹿知之又问。
“最近无言有没有联系你?”
顾言洲敛眸,面色不好。
“无言没有联系我,我尝试着找他的行踪,找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鹿知之从顾言洲的怀抱里挣开。
“你打听到了什么?”
顾言洲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你和无言闹僵,我就一直找人跟着他。”
“可你也知道,那老头居无定所,行踪不定,所以我的人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到他。”
“但就在你离开后,我的人告诉我他好像也失踪了。”
鹿知之眼眸流转,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失踪……失踪是什么意思?”
顾言洲努力复述着手下递上来的情报。
“无言虽然行踪不定,但是每到初一和十五都会去京郊的道观门口摆摊。”
“所以就算我的人把他跟丢了,只要初一十五再去道观门口等,就一定能等到他。”
“他每日只算一卦,多是前去上香的香客。”
“有人主动问起他不管,好像跟你一样,只给有缘分算命。”
顾言洲从病床上坐起来,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其实你没走之前的那个十五他就没有去道观,但我觉得他并不是非要守在一个地方,也可能就是不来了。”
“可从你走后这两个月,他不仅没有再去道观门口摆摊,也没有去清明街。”
像是怕鹿知之不知道,顾言洲又补充道。
“清明街是京市有名的丧葬一条街。”
“那里不仅卖丧葬用品,也卖宗教用具,比如你用的朱砂,黄符纸等等。”
“以前他每一个月就会去一次,买一些线香,朱砂黄纸等等。”
鹿知之想了一下。
“我走之前无言给我发过消息。”
“他说自己要闭关,可能等我回来了他还没有出关,所以拜托了玄镜宗的掌门处理我的事。”
顾言洲眉眼间并没有释然的神色,反而更添迷惘。
“我也想过,他有可能是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是去了外地,不来这边也很正常。”
“知之,什么是闭关?”
鹿知之神经放松了些,也乐于给顾言洲解答。
“我们玄师因为泄露天机,所以在修行的时候会遇到劫数。”
“玄师应劫时,若是躲不过,便会出现‘五弊三缺’的情况。”
“所以很多玄师预感到劫数将至,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的躲在深山中灵气充沛的地方,以灵气养护滋润自身的修为,用以逃避天道的惩罚。”
“还有的人红尘因果牵连过多,怕自己躲起来,会报应在亲朋好友身上,所以会请玄师朋友布下法阵,将劫难化解成天雷,引渡到自己身上。”
鹿知之垂眸,声音低落。
“其实后来我想过,我师父大概就是应劫了。”
“他把劫数化成天雷,引到了自己身上,但是因为修为有损,道心不稳,没有扛过天劫。”
鹿知之整理了一下情绪。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端看自己到底泄露了多少天机,有没有做过坏事。”
顾言洲再次紧张起来,他握住了鹿知之的手。
“那你呢?”
“你的劫数大概会在什么时候来?”
鹿知之将手从他攥紧的掌心中抽出,然后抚上顾言洲紧皱着的眉心。
“我的劫数应该不会来,或者很晚很晚才会来。”
“因为我师父从小就教导我,不要过多介入因果。”
“所做的事也都是顺从玄音铃的指引。”
“而且我给每个人解决问题都是收钱的,然后将这钱都捐了出去做慈善,等于在给我自己积累福报。”
“师傅说,有的人以算命为生,大肆敛财,还做一些有伤天和的事。”
“那么就会三年一小劫,五年一大劫!”
“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没有过任何劫难。”
顾言洲被安抚住,又多嘴问了一句。
“这既然是玄师都知道的事,为什么别人不怕这报应呢?”
鹿知之冷哼一声。
“‘五弊三缺’的报应并非只显现在自己身上,也会报应在亲近的朋友家人身上。”
“能做出那些有伤天和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会在乎家人朋友呢?”
“他们巴不得这报应别应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