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无言鹿知之挽着顾言洲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顾言洲感觉到鹿知之的情绪,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上摩挲了两下。
“知之,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鹿知之停下了脚步,犹豫了。
她接触无言的时候,是存了防备心的。
但是这个老头,总是让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安心。
几次接触,她也能感觉到这个老头并不是坏人。
因为对师父起了疑心,她好像把对师父的那份依托,转移到了他身上。
那天,她与老头的对话,让她忽然清醒。
相处得再好,她与他却始终站在对立面。
无论如何,这人肯定知道她身世的秘密,却不愿意透露半分。
鹿知之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种‘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的事情。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对她好坏,只有她自己能决定,外人不能替她做这个决定。
而这老头不说,一定是在维护着什么。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不要强硬地去假装和谐。
所谓‘和谐’的假象,只能骗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不用打招呼,我们进去吧。”
顾言洲带着鹿知之往门内走,鹿知之故意侧过头,避免与无言的眼神交汇。
他们刚走到门口,无言也发现了他们。
无言一把拽住了鹿知之的手臂。
“小丫头,还生气呢。”
鹿知之看了他拽着自己的胳膊的手一眼。
“放开。”
无言倒是对她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真的是谁养的孩子就脾气就随谁啊。”
鹿知之猛然回头。
“你认识我师父?”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心中那股挫败感怎么压都压不住。
这老头,总是能用一句话稳稳地踩住她的死穴。
这一句话,就勾起了她心中千万个问题。
无言却像没听到一样,回避了这个话题。
他跟门口的侍应生说道。
“看到了么,他们认识我,我们一起的,这下能进去了么?”
能在门口做侍应生,必然是认识这些当天被邀请的一些贵宾。
否则将贵宾拦在门外,算是一种失职。
但是,他不认识别人,也一定能认识自己的大老板。
顾五爷的长相并非谁都认识,不过,自从顾五爷公布了回京的消息后,曾经来过一次,领班就要求他们每个人必须要记得顾五爷的长相。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
这老头在说他们一起的时候,顾五爷的神色并无异样,那就是认同的意思。
他们之间有矛盾,却是要自己解决,轮不到他这样的侍应生来做主。
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说话。
果然,顾言洲带着鹿知之往宴会厅内走,无言也顺利的跟了进去,并没有再次被阻拦。
顾言洲盯着鹿知之的神情。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个人不重要,鹿知之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别谈跟他说话。
她是真心将无言当做了长辈,却因为没有受到公平的对待而在闹别扭。
顾言洲忍不住替鹿知之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表面上再成熟冷静,内心还是一个小姑娘。
会耍脾气,闹别扭。
也会因为面子而拉不下来脸去跟无言说句软话。
无言显然是清楚鹿知之所有的事情。
鹿知之并不是精于算计,善弄心计的人,可他是。
跟无言打好关系,从他嘴里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顾言洲跟无言交换了一个眼神,无言也报以感谢的微笑。
鹿知之也知道无言跟在身后,可她就是不想跟无言说话。
顾言洲却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道长,刚才听你说,你要进来除邪祟。”
“怎么,这宴会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无言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
“顾小子,你就别跟我在这装了。”
她指了指鹿知之的包。
“你们又带盐,又带糯米的,还背了一大包灵气极高的符纸,是进来干什么的?”
“难不成,是给这宴会做甜点的啊!”
说完,又对着鹿知之‘啧啧’两声。
“丫头,不是我说你。”
“你这难得穿得这么好看,就非要背你这个破包不可么!”
“都是你师父死犟的臭毛病,说什么‘玄师必要依托介质,借天地之灵气,以五行之……’”
“五行之……反正是什么玩意,文绉绉的!”
说完,他勾起中指,默念口诀,以拇指抵住中指在掌心。
凌空画了一道符。
“符成,去!”
他右手一推,那虚空的灵气像是有实体一样被推走。
一道小小的罡风从掌心飞出,吹动了前面女孩子的短裙。
女孩子惊叫着捂住自己飞扬起的裙摆。
“服务生,这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