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狠狠地将车门关上,没想到鹿饮溪也从车上下来。
她手臂被鹿饮溪拽得生疼。
鹿知之反手一扭,一个巧劲,反倒将鹿饮溪的胳膊掰了过去。
她用力往前一推,给鹿饮溪推了个趔趄。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下次你再这样,就不仅仅是扭胳膊了。”
鹿饮溪转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关节,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知之,我原本不想跟你说这些。”
“我有朋友是顾家的旁支,他跟我说,顾家旁支的小辈里根本没有顾言洲这个人!”
“他以顾家的名义接近你,让你帮他做事,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鹿知之并未被鹿饮溪的话打动,反而更加生气。
“我交的朋友是顾言洲,并不是顾家的什么少爷。”
“他是顾言洲,还是李言洲,对我来说没什么所谓。”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能为我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至于你!”
鹿知之走近鹿饮溪。
“你不是鹿家人,所以我没有必要管你,如果你看不惯我跟谁交朋友,那你可以不看!”
鹿知之给了鹿饮溪一个警告的眼神,退后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实鹿知之心里清楚,顾言洲的身份有问题。
比如,他身边看似只有重九,但每次无论去哪,他的附近总会藏着很多人时刻注意四周的安全。
重九会功夫自不必说,司机也是个练家子。
就连他开的车都是特制的,钢板极厚,玻璃也是防弹的。
鹿知之曾经猜想过他是谁,但是鹿饮溪的话又提醒了她。
能在顾老爷子身边呆着,又没有被顾五爷从顾家赶出去,那大概就是顾五爷的亲弟弟,顾父的私生子?
难怪没名没分的,大概是不好公开吧。
想到这,鹿知之对顾言洲又多了一份怜惜。
如此贵重的命格,却一事无成。
废人一般地养着,又不让他出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偌大的顾氏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顾言洲那么聪明又温和的人,一定承受了不少吧。
不愧是让商界闻风丧胆的顾五爷,真是好心计,好手段!
鹿知之停住了脚步。
那句‘紫薇吞贪狼’是不是就在说顾五爷和顾言洲?
难怪顾言洲的命格奇特,她怎么都算不出来,一定是顾五爷做了手脚!
鹿知之心里的结好像解开了一点。
既然有了这个线索,那么按照这个线索继续查下去,是不是就能解开他和顾言洲的‘共命’?
鹿知之快步走回别墅里想找人问问。
可还没进别墅,就听见了屋里的吵闹声。
“你们强行打掉了我的孩子,你们是杀人凶手!”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
许久未见鹿玉舒搀扶着鹿玉瑶,而鹿玉瑶佝偻着身体,惨白着一张脸正在厉声嘶吼。
“不就是鹿知之看我不顺眼,你们想让她开心才送我出国么?”
“我才不走,我就是要住在家里恶心她!”
“以后,我见她一次就骂她一次,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父亲冲上来想打鹿玉瑶,可鹿玉瑶扬着头,丝毫不畏惧父亲。
神情倔强得像是要英勇就义一样悲怆。
鹿玉舒急忙将鹿玉瑶护在怀里。
“爸,玉瑶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你就不要再打她了!”
“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育好她,你要怪也怪我吧!”
母亲也站起来拦着父亲。
“老鹿,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父亲气得脸通红,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
鹿知之进门的声音在这窒息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鹿玉舒一看到鹿知之,急忙喊道。
“妹妹你回来了,这件事因你而起,你也来帮忙劝劝爸爸吧!”
鹿知之眼神一暗。
鹿玉舒又开始玩这招‘祸水东引’。
她踱步到鹿玉舒面前。
“鹿玉舒,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因我而起?”
“她和孙恒相识是我介绍的?”
“她怀了孙恒的孩子,是我帮着开的房?”
“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扯到我身上!”
鹿玉舒眼神一暗,却只有那么一瞬间,紧接着就换成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
“就算这事不怪你,你也应该劝劝爸爸。”
鹿知之冷哼。
“什么叫就算不怪我?这事压根就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鹿玉舒低下头,安抚着鹿玉瑶。
鹿玉瑶见鹿玉舒被怼,心里对鹿知之的怨恨达到顶峰。
“鹿知之你个搅家精,自从你回来,鹿家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我已经打听过了,任家父母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晦气!”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回来鹿家,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