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陈放对此不置可否,宽大的手圈紧她腰肢,勾了勾唇,脸皮极厚:“可是刚才,某个人,不是甘愿做我的药,治好我吗?”
“你!”陆晴瞬间涨红了脸,语无伦次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果然,这个人就是这个德性,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类型,根本没羞没臊的。
陈放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认真了一些,一双黑眸锁住她,对她说出了一番话来:“陆晴天,你要相信我说的话,以后我一定可以陪你去抽血的。事实上,我的晕针症已经很多年没发作过了,在成为飞行员之前,我就已经克服了这个弱点,我可以完全无负担的看着自己打针抽血。”
原来如此。陆晴愣了一下,确实,晕针症在她猜测应当属于心理因素比较多的一种症状吧?而陈放能成为机长,他的心理素质,必然应当超出普通人
无数倍,更不必提晕针症这样的小事情了。
可今天,他为什么会突然发作呢?
“我估计发作的原因,是因为,今天,当我亲眼看到你抽血,看到冰冷的针头钻进你皮肤里的那一刻,我会止不住的去想象,你所经历的那种痛苦,或许,是我太过于在乎你了,陆晴天。”
陈放看出了陆晴脸上的疑惑,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挽起她鬓边的一缕黑发,接着对她沉声说出了口。
陆晴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有些惊讶和震撼,脑海里立即冒出来一个词语,叫做感同身受。
原来,当针扎在她身上的时候,陈放竟然会觉得那根针就如同扎在他身上一般?
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会对她感同身受到这样的地步。
其实针扎进陆晴皮肤里,那一刻,她其实并不觉得疼痛,因为事实上,她早已经习惯了忍受疼痛,忍受痛苦,忍受孤独,忍受命运带给她的一切。
初二那年,她一个人经历了无数,在那样一个冰冷刺骨的雪夜里,她亲眼目睹了父亲经历了,无法缓解,也无法言语的,来得极快,极剧烈的痛苦,他就那样握着她的手,逐渐变得冰凉。
一条生命就此流逝在了一个寂静无声的,大多数人在温暖被窝里酣眠入梦的普通夜晚。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样,拖着父亲庞大的身躯走出房门,在深夜里去敲每一扇邻居的房门,可事实就是无论她如何嚎啕大哭,彷徨无助,将刺骨的深夜里,将手掌一下又一下,重重拍在邻居们那一扇又一扇紧缩的铁门上,疼的发肿,疼的铁青,疼的仿佛立即能长出冻疮来。
最终,也没有任何一扇门为了她而打开,她还是要独自面对一切。
自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明白并确信着,这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痛苦感同身受。而每个人唯一能跨越痛苦的方式,就是自己去经历。脱胎换骨也好,痛彻心扉也好,这都是必经之路罢了。
而现在,她不过只是去抽了个血,这份轻微的痛苦,竟然已经令陈放为了她而感同身受到了晕针症发作的程度。这简直令她无法想象。
陆晴的眼眶红了一下,她缓缓向陈放开口:“陈放,其实我不痛,对我来说,这样的痛,和我曾经所经历过的痛比起来,其实什么也不算,所以,你下次不要那么傻了。”
“陆晴天,你不痛只是因为你不喊痛。你要永远记得,你痛的时候,我比你更痛,所以,你一定要对自己好。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好,记住了吗?”陈放却驳斥了她这番话,骨节修长的手指,反而捧起她的脸,对她郑重的说道。
陆晴沉默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回答他:“记住了。”
虽然现在的她,或许还不适应,或者说并没那么理解陈放所说出来的这番话,可她愿望慢慢去理解。
与此同时,她想起了心里另一个关于陈放的疑问来,她仰头看向陈放那张好看的脸,向他问出了口:“陈放,为什么高一开学的时候,你要向
程颖颖推荐我,让她和我做朋友?”
“因为,你的优秀,我想让更多人知道呀,而且我有信心,你们俩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最后,你们不也如我所料了?”
陈放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这件陈年旧事,随即他表情又变得坦然自若了起来,勾了勾唇,回答了她的问题。
陈放到底是怎么看到自己的优秀的?而且他的语气为什么能如此笃定,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初中就已经单方面认识自己了?陆晴仍然有些搞不明白这些问题,觉得一头雾水。
“好了,陆晴天,时间也不早了,该去睡觉了,再过两天,我就该回江航上班了,你婚假也差不多那时候结束吧?”陈放将腿上的陆晴,一把轻松抱起,站起身来后,将她轻轻放了在地上,又伸手摸了摸她头顶,提醒她道。
陈放看了眼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他担心睡的太晚,属于熬夜,对陆晴的身体并不好:“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也快去吧。”
陆晴表情有些呆呆的,听他这么说,虽然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却好像还在她那颗小脑袋瓜里,兀自纠结着什么事情一般。
陈放看着她呆萌的模样,摇了摇头,差点又讲呆仓鼠这三个字说出来,他转身,长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