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秦洛猛的回神,抬头就见姜析站在长廊尽头,悠长深邃的黑暗尽头有且只有姜析,秦洛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到了跟前,才看见姜析身后站着一位脏兮兮的年轻男人,他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脸上虽有泥污却不难看出精致深邃的五官;一头金棕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仿佛枯草一般顶在脑袋上;一双蓝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洛,并朝他挥了挥手:“嗨,你好啊,你们是朋友吗?”
秦洛刚想问他是谁,就被姜析捏住了手腕。
秦洛觉得相触的地方好像被火燎了一下,烫的他心尖发颤;下意识想收回手感觉到姜析收紧的力道又放弃了挣扎,并不是挣脱不开,只是不想那么做。
看着姜析黑亮的眼睛,秦洛逐渐冷静下来,脑中突然闪过游戏开始时系统说的规则:在宫殿见到奇怪的人,不要交谈,立即离开。
奇怪的人。
秦洛瞳孔猛的一缩,看向年轻男人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姜析?他想做什么?
谢淑美也跟了上来,看见那造型怪异的男人下意识就要问出口,却看见姜析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嗯?发生什么事了?
姜析一脸淡然,秦洛却黑沉着一张脸。
下一秒,谢淑美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年轻男人绕着她走了一圈,临了还凑到她的脖颈边嗅了嗅:“好香啊。”
之后又熟稔的和她打了一个招呼。
谢淑美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脊背贴着墙壁,抬手捂住脖颈,那冰冷粘腻的呼吸仿佛还残留在上面,让人直犯恶心。她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姜析道:“胡兰回来了。”
“谁回来了?”谢淑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起刚刚看到有人影拐入二楼,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追了上去:“胡兰回来了!?”
秦洛也有些意外,只是他满心满眼都是姜析,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没事儿吧?”
见姜析轻轻摇了摇头,秦洛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半响抿唇道:“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姜析没有说话,秦洛已经知道答案了:“那心怡姐和乐乐姐”
“我已经和塞戈维亚说了,午饭后他会让人出去找找看。”
秦洛微微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那我们要一起去吗?我有些担心她们。”
姜析挑眉,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不过不需要秦洛说,姜析也是这么打算的:“一起去吧。”
俩人一前一后踏上楼梯,秦洛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同姜析说了,半响:“我觉得皇后有些奇怪,她好像看不见。”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皇后两次都对他们视若无睹,在花园中,皇后也是在两位公主拉住她的手臂后脸上的表情才有了变化;卧室也是一样,堂堂皇后怎么会容许闵咏梅在自己的住所翻箱倒柜。
这样一来,就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故事中,皇后善妒,因妒忌白雪公主的美貌才想把她除之而后快,可是如今的皇后是盲人,根本不知道公主长什么模样。既然看不见,又怎么会妒忌?
再想到仆人对皇后的态度,秦洛只觉得以往的认知都是错误的,他们不能依据故事书中的情节来推进游戏。
这个发现让姜析有些意外,要是真的如秦洛所说,那这就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完全推翻了故事书。
与此同时,刘汪房间内。
他想洗澡,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浴室,塞戈维亚就让人提了水到他的房间。
一个小木盆,一桶冷水就是全部。
刘汪很不理解,这么大一个富丽堂皇的城堡,连个给工人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他倒是在花园里看到一个水槽,是用来浇花的,本想着将就洗洗算了,却遭到塞戈维亚的一顿呵斥,他说城堡里还有不少女眷,这么做实在是有损皇室形象。
没有办法,刘汪只能在房间里洗。他轻声哼着歌,打湿身体,左搓搓右搓搓,手指滑过后脖颈时却摸到几个硬疙瘩,不痛不痒。
他也没有当回事,直到前胸和手臂接连冒出不少红疙瘩,轻轻一按还有些刺痛,凑近了看还能看到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点。
这是什么?
用力一按,一截白色的仿佛细线一样的东西刺破皮肤,刘汪捏住“线头”往外拉扯,却钻心的疼,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一种丝状的抽离感,就好像把大树从土里拔出来一样。
看着掌心里的东西,这可不就是根嘛!末端还黏连着一些红色的血肉。
他身上长草了!?
刘汪低头看着身上不断冒出来的红疙瘩,浑身发冷,甚至还能看到几个绿色的尖尖,它们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回头就看见肩膀上竖立起来的已经有小指高的茎秆。
见状,刘汪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抬脚朝床边走去,却发现身体沉重,四肢无力;他伸长了手去够搭在床边的外套,却拉扯到身上的肌肉,痛的龇牙咧嘴。
身体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刘汪就用手抓着地板朝床边挪,掏出外套里的药粉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