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泰陪着苏蕙见到了阮氏。 “娘,我们要跟师父去凉州参加武林大会。我回来跟娘告个别。”苏蕙道。 “蕙儿,这里距离凉州很远,有两千多里路,你去那么远,为娘实在不放心。”阮氏道。 “有师父和泰哥哥陪着我,娘不用担心。”苏蕙道。 “知道了,看来你不需要娘真的敢走远路呀,路上要听吕师父和单师父的话。”阮氏道。 “阿母,路上我会保护她的,现在我的武功比以前好多了,她也比以前厉害了。”裴泰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阮氏看着裴泰微笑着道。 告别了阮氏,两人返回青城寺。 他俩走后,阮氏不免觉得有些孤单,不过,又一想,女大不中留,她也该出去长长见识了。 她家是一个半亩地的院子和五间大的木房子,依山傍水。 这是以前父亲阮嗣宗,为了躲避朝中官僚的打扰,带她和女儿来到这里的。 阮氏也擅长书画,平日画些画拿到集市上售卖。 她画功很好,也有附庸风雅的人主动上门求画,能多给些银子。 因此,她平时也不缺银子和用度。 她生性善良,有一次看到一家人很穷,过不下去,要将女儿卖掉,便同情他们的境遇,把女孩要过来,多给了她家人一些银子。 因此,平时家里就是自己和丫鬟琥珀两个人。她写写字,作作画,日子平静而悠闲。 这天,突然白面书生东方朔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 琥珀出来,开了个门缝,见是个男子,问:“你是谁,有何贵干?” “在下东方朔,劳烦姑娘通报一下,东方朔来访阮夫人!”东方朔拱手,道。 “东方公子,小的进去通报,请等一下。”琥珀关上门,跑进去禀报夫人。 “夫人,门外有个自称东方朔,书生模样的公子”阮夫人一听是东方朔,脸腮微微飘起一点绯红,道:“迎进来吧!” 说罢,立刻坐到镜子前,照了照脸上。 给嘴唇上抿了点胭脂红,整了整头发,出了屋门迎接。 “什么风把东方公子吹来了?” “阮夫人,东方朔有礼了。我们西域四怪本来就是行走江湖,到处观摩各派武功,取长补短。 并没有固定目的。自从见过阮夫人后,这数十天来,常常惦记夫人的音容笑貌,无心求艺。 便想着停留一段时间,暂时不跟着三怪一起走了。”东方朔道。 阮夫人立刻脸上绯红一片,低下头,道:“小女子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有什么值得公子惦记呢,难道东方公子没听过‘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话柄吗?” “此言差矣,寡妇也是人,也有追求自由的权利。 丧夫并非你自己所愿,可恨的是那乱杀无辜的官僚,夫人只是个受害者而已。”东方朔道。 “公子所言极是,哪个女子也不愿意失去丈夫。 可怜我夫君离世的时候,才刚到而立之年,本来可以好好享受后半生的大好人生……”阮氏说着眼泪扑朔,接连滴落下来! “夫人不必难过,我东方朔愿为夫人赴汤蹈火,报此大仇,以解夫人心中之恨。” “小女子何德何能,怎敢劳驾公子!这事本来也是我自己家事,与公子无干。”阮氏道。 “除此以外,我东方朔想不到做什么可以获得夫人的信任。”东方朔诚恳地说道,“不瞒您说,在下初次见到夫人,便心生爱慕,于是在心里发誓:此生非夫人不娶!” “公子是完好之身,怎能如此作践自己?”阮夫人反问。 “哎,什么完好之身,什么条条框框,全是束缚人的死规矩。我只按照我心里的意愿做事,只要我自己觉得是对的事就去做。与他人无干!”东方朔道。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小女子须要仔细考虑一下。此前,我并不了解公子的为人。”阮夫人道。 “我这里有两颗经过我七七四十九天炼成的“返老还童丸”,送给夫人作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礼物。 以后,夫人就看我东方朔的实际行动,再评论我也不迟。 千万不要相信江湖上那些风言风语。”东方朔解释道。 本来阮夫人不打算收,但是心里也还想了解一下他是否是真心,担心拒绝他以后,伤他的心。因此犹豫再三,就收下了。 “谢公子馈赠。小女子无以相送,倒是平日画了一些水墨画,公子若是喜欢,就随便选一幅吧!” 听到她说字画,东方朔眼睛一亮,道:“在下眼拙得很,不懂欣赏,但很想一睹夫人的大作……” “小女子平日就是画些眼中所见,脑中所想,拿去售卖,以此作为营生。 补贴我和琥珀家用,别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也都不会。 少时,我读过一些书籍,偶尔也写些诗词,但并不能拿来换钱,只能抒发情绪解闷,自娱而已。”阮夫人道。 她带东方朔到书房里。 只见约十尺见方的小书房里,三面墙上都挂满了她画的画,多数还未装裱,随意悬挂着。 有人物,写意山水,花鸟等。用笔自然流畅,设色柔和协调。 东方朔看了一圈,连连称赞:“原来夫人不仅兰心蕙志,能舞文弄墨,而且画功精湛。在下佩服至极。” 天色将黑,东方朔留在这里不方便。 这里距离白城不远,他向阮夫人辞行,到白城里找家客栈休息。 自从裴泰与四怪还有辛知和杜明,几人一起血洗城楼那件事发生后。 州郡已没有多少兵力,州官刺史马上从别处又调来一些官兵,把守城门。 他大摇大摆从城门通过,官兵并没有人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