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泰下山去挑水,碰见阮氏母女被野狼攻击,及时出手相救,使得二人脱离危险。 看到其女苏蕙伶俐可爱,当下对阮氏提议让她上山学武功… “可以!我明日就带苏蕙上青城寺找你师父拜师!”阮氏简单思考了一下,竟然同意了裴泰的建议。 “就这样,阿母可是一言九鼎?”裴泰兴奋地问。 他仅仅随口一说,没想到阮氏这么痛快答应。 “一言九鼎,阿母我虽然是小女子,但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蕙儿是我一个人独自抚养大,一切由我决定。只是,我先要确定一下,你师父是否收女徒弟。”阮氏眉飞色舞地说。 “娘,要是我能和裴泰哥哥一起学武功,那就太好了。每天和哥哥一起练武,一起玩耍。”苏蕙天真地说。 “你这小丫头呀,见了俊俏的小哥哥就忘了娘了。”阮氏假装生气地说。 “母亲,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排第一,裴泰哥哥只是第二。”苏蕙心直口快。 “呦,这才见第一面,就在心里排第二了,我都嫉妒裴公子了,你娘我算是看穿你了!”阮氏笑吟吟地道。 “母亲,我还是很爱你的,我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不要不高兴哦!”苏蕙反过来安慰阮氏道。 “好了好了,母亲懂你的心!只要你去了青城寺,好好学武艺,将来长大了保护你娘我就行!”阮氏道。 “那是当然啦!世上只有母亲好,有母亲的孩子是个宝。”苏蕙调皮地道。 这一波演技拉得满满的。 裴泰不得不佩服,花媚紫师妹的性格不及她的活泼和顽皮一半。 “小裴公子,明日山上见!”阮氏再次感谢,跟裴泰道了别。 “裴泰哥哥再见!”二人走出去有十步,苏蕙再回头,转过身来朝他挥手道。 阮氏回头,面向裴泰“嘿嘿嘿”一笑,带着她远去。 那一声“裴泰哥哥再见”回荡在空旷悠远,泉水潺潺的山间,甜到了他心底深处。 挑上两桶水,一路小跑,屁颠屁颠地跑回寺内。 晚上,到了睡觉的时辰,总也睡不着,心里还想着苏蕙母女俩,盼着明天赶快到来。 次日上午,单师父正在院中教他武功。大约巳时,寺院响起叩门声。 单师父让裴泰去开门。裴泰拔腿飞跑过去。 单师父心说:这小子吃了什么药了? 从门缝里就看到是仙气飘飘的阮氏母女俩。 单师父一看,裴泰带进来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 大女人圆脸,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约莫三十来岁,身着素衣,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 小女孩玲珑可爱,如观世音身边的童子。 他单手立掌“阿弥陀佛!”问道:“请问女施主有何贵干!” 阮氏见眼前的和尚体态丰硕,慈眉善目,笑容可掬。 她右手压左手,左手压在左边腰上,双腿并拢屈膝,头微低,行了礼,柔声道:“大师,小女子有事相求!” “单师父,她们是来拜师学艺的。”裴泰插嘴道。 少林不收女徒弟,然而这是道观,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无权做主。因此,单师父领着母女去里面见吕道长。 见了吕道长,阮氏又把刚才对单师父行的礼又做了一遍,先入为主,道:“道长,小女子阮氏这厢有礼了,今日特地带小女来,是为了拜道长为师,求师学艺,因此,还特地准备了一点薄礼,请道长不要嫌弃。” 抬头看时,只见面前的道长,长脸,三寸胡须。头戴冠巾,须发飘飘,外形清瘦,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模样,令人肃然起敬。 吕道长语气温和,道: “阮施主太客气了,还未开始教授令爱,不明就里,就授以桃李之馈,贫道受之有愧。学艺道路长且需吃不少苦,不知阮施主为何有此想法。” 吕道长看女子,秀雅绝俗,肌肤娇嫩、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温柔可人,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身旁的小女孩,娇小玲珑,也气质如兰。 他给阮氏让了座位,阮氏端坐一下,娓娓道来: “家父阮籍是前朝魏国才子,他在政治上顾盼于曹魏皇室,因对晋王室司马氏心怀不满,于是归隐山林,不涉是非。他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或闭门读书,或登山临水,或者酣醉不醒以躲避纷扰。 然而司马氏家族仍以权势相逼,最后,家父因不甘为权臣所用,放浪形骸,不尊礼节,甚至自污名声,但仍逃不过权臣的压迫,最后郁郁而终。 妾身希望小女不单单会吟诗作画,手无缚鸡之力。我夫婿便是文弱秀才,为当朝司马氏所害,可怜他英年早逝。抛下身怀六甲的我。 妾身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才将女儿生下,抚养至今。 希望她能拜道长您为师,苦学武艺,不求有所抱负,只求将来学成,可以保护妾身和自己不受他人所欺!” 吕道长和单师父听罢阮氏叙述才知,原来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竟然是当朝名士阮籍之女,不由心生敬畏。 同时,也非常同情她的遭遇。瞬时,善心被感动。 因此欣然道:“原来是阮嗣宗校尉,名门之后,贫道甚是仰慕,阮施主放心,令爱明日便可以开始随贫道学习武艺,还请收回所赠财物。” 不然,若是泛泛女流之辈,他肯定不会如此痛快答应。 “束脩之礼,聊表心意,还请麻烦道长安排小女日常寝食之用。”阮氏说话时柔声细气,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推辞不过,吕道长便收下礼物。 阮氏的脸上笑开了花,对女儿道:“蕙儿,还不赶快给师父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