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度生没有出去行医,和妻子商量诸事,着手准备酒席,隔日宴请街坊邻居和二位师父。 最高兴的是裴泰,在家里院中来回进进出出,蹦来蹦去。 过一会儿,叮嘱母亲上官氏“娘,你可要仔细准备我上山学艺的衣物,不要落下东西。” 上官氏听了突然觉得儿子长大要离开了,不免伤心。 从小看到大,从未离开过家,如今突然要离家,虽然只有几十里地,但仍觉十分不舍。想想眼泪就簌簌落下来。 裴泰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母亲抹眼泪。便上前询问:“娘,我去学武功,你伤心了吗?” 上官氏擦掉眼角的泪,道:“没有,娘是为你感到高兴。听你爹说,那两位师父的武功十分了得。你去了青城寺里,可要听师父的话,好好学功夫,等学成了回来练给娘看。” “嗯,娘,那两个师父很厉害,他们是顶尖的武林高手,我将来也会成为武林高手的。放心吧,如果我想你了,我会请师父准假,回家看你。你不要难过了。”他安慰母亲道。 “好好,为娘不伤心。” …… 听说裴医师的公子拜了两位师父,几位邻居前来家里恭贺。上官氏也请了几位邻居大婶过来,帮忙拾掇家里,并准备明日宴席用的酒菜。 裴医师喜笑颜开,忙里忙外,又是招待客人,又是干活。 一日稍纵即逝。 次日,裴宅内人声鼎沸。 院中街坊邻居满满坐了五六桌,屋里,裴泰的两个师父,吕道长,单飞,铁匠刘一手,裴度生等几个人坐一桌。众人进进出出,都来观赏裴泰学功夫的两个师父模样。 吕道长和单师父虽然不喜欢这样嘈杂的场景,但是收了天赋异禀的徒弟,心中欢喜,临时委屈一下也无妨。 酒席开张,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屋里屋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正当众人喝得酒酣耳热之际,忽闻门外有人大喊:“裴医师,裴医师,快救人!” 院内吵吵起来,裴度生听到喊他后,救人心切的他,立刻起身往外走去。吕道长,单师父等人,随后也跟上出来。 来到院中,只见从院门进来三个人。 一个本城西头的老人和一个小女孩,两人搀扶着一位身穿白色剑袖功夫装的女侠,背上背着把宝剑。女侠貌似四十来岁,头顶高马尾,束着红丝巾,剑眉英气,面如月光,双目无力微张,嘴角有一道鲜血。 “裴医师,我听见河边有小女孩的哭声,便跑去观看,这位女侠倒在那里,就赶快把他带到你这里来了。” 女侠看了裴度生一眼,一下子没了力气,身子瘫软,合上了眼睛。 见此景,裴度生道:“快快扶进屋内,待我马上医治。” 吕道长看了一眼那女侠,失声道:“啊——” 几个人好心把女侠架着,麻利地抬到屋内床榻上。小女孩也跟到了屋里。此时,裴泰母亲上官氏也跑来察看情况,她立刻拿了床被子给女侠盖上。 裴医生坐在床边,点住女侠手腕,号了号脉。脉象微弱,时快时慢,他暗暗说道:不好。这是中毒的迹象。 他立刻检查女侠的身体,在她的右侧肋骨下方,有一个红枣大的圆形血渍,于是将她身体搬动,侧过身,掀起衣服一看,血渍下的皮肤发紫黑,毒性已扩散成巴掌那么大。 裴度生立刻对裴泰道:“泰尔,去拿点舌还魂丹来。”裴泰立马冲到屋里的中药柜前,抽出一个小匣子,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子递给父亲。 父亲行医多年,他也耳濡目染,对家里的中药材十分熟悉,闭着眼也知道什么药材放在哪个匣子内。 裴度生打开瓶塞,倒出两颗红豆大小一样的红色药丸,扒开女侠的嘴塞进去,扶起她的头,给灌了几口水。让她躺下。 “好了,不要担心,稍等片刻,毒就能解。”他对一旁流着眼泪的小丫头说。 再看那丫头,一身青衫,个子比裴泰略微小点,年纪也与他相仿。明眸皓齿,一双凤眼。俏丽若三春之桃。 从她进裴家的门,裴泰就注意到她了,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他都稀罕。尤其是长得俊俏的,更想搭话。 裴度生问:“你与她是母女关系?” “师父,她是我师父。我叫花媚紫,我跟师父回青城山,途径太行山下,碰见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头,带着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小男童,我师父与他没说几句话便打起来。 后来师父就中了那驼背老头的暗器,我师父强忍疼痛,把那坏老头赶走。然后就逃到这里来了,师父晕倒在河边。若不是刚才那位爷爷发现我们,恐怕我师父就没命了。 谢谢医师的救命之恩。劳烦您把我师父的伤治好,你要多少银子都行,等我师父醒来,我跟她要来给你。” 裴度生笑着说:“不要多少钱,小丫头,只要能救活你师父,不要钱也行。” 接刚才,吕道长看到女侠,“啊”了一声。 原来,此女侠正是十年前,从青城派出走,离他而去的师妹欧阳薇薇。正是当年与他爱恨缠绵,因爱生恨,最后不欢而散的小师妹。 真是上天作弄人,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相见,真是上天的安排! 只一炷香的工夫,欧阳薇薇受伤的部位开始褪色,黑紫的颜色渐渐褪去,还原成原来的肤色。她的脸色开始泛红,裴医师脸上露出笑容。不愧为“神医”的称号,药到病除。 裴医师对儿子说道:“泰儿,快把痰盂拿至床前来。” 只见渐渐恢复过来的欧阳薇薇身体一阵轻轻抖动,胸部起伏,几声轻咳,花媚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