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何文珊开始睡不安稳,在睡梦中还在喊那傅家大少爷的名字。
江梨看着床上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何文珊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一直没有忘记。
她爱她的初恋,至死也会爱着。
其实也不是还深爱着,只是不愿意放下过去的美好回忆,心里执着于过去的美好。
在最好的年纪遇到的那个人,真的很难放下,曾经那个人是她的全世界。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在骨子里的爱,最后还是一别两宽,此生不复相见。
何文珊等不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回头看她一眼了。
男人总是轻易的抽身而退,留着痴情的女人日复一日的蹉跎岁月,所以爱人先爱己,这一点也没有错。
何文珊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
“少爷,文珊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还不来看我。
玻璃花园的花长的很美,你喜爱的花,我一直都有好好修剪。
你为什么不要文珊了,不要阿力了。
阿力真的是个好孩子,他真的很乖,真的很乖......”
最后话没说完,猛吐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这突发的情况把江梨吓得够呛。
她和沈以安连忙把她送到了医院。
今夜本来是守岁的,但是一整夜他们都是在医院度过。
凌晨四点时,天还没亮,医生出了手术室。
告知他们做好准备后事的准备。
江梨瞬间心里空落落的。
她回去又把睡梦中的阿力叫醒,带去医院见何文珊最后一面。
可何文珊再也说不出话来。
“妈妈,妈妈,你的不要离开我,我要妈妈,阿力要妈妈。”
何文珊的眼尾最后流出了一滴眼泪,眼睛看着阿力,蠕动着嘴唇,最后说了两字,“听话。”
双手垂落,眼睛紧闭。
白布从头上盖住要拉走的时候,阿力的哭声响彻医院走廊。
“妈妈,妈妈。”
这声音让人心痛。
“阿力阿力。”
江梨安抚着他的情绪。
阿力无助的痛哭了起来,“婶婶,以后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妈妈了。”
江梨也红了眼睛,紧紧的把阿力抱在怀里。
“以后阿力还有我和叔叔,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妈妈去了天堂,以后就会化成星星在天上看着阿力。”
半个小时后,阿力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天一亮,大家步入了新年的第一天,而他们小院又恢复了冷清,他们在举办何文珊的丧事。
一切都交给了沈以安,丧事都由他操办。
何文珊没有家人和要通知的亲人,那些远房亲戚早已经避他们母子如蛇蝎,更不会过来参加丧事。
一切丧事从简,就他们和几位邻居过来帮忙和上香。
几天后,丧事办完。
路上的积雪也融化了,拖拉机不能一直不归还,
沈以安给房东交还了钥匙,给何文珊上完香,几人又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乡下。
几人一进院子,家里的侄子侄女们都围过来问好。
“三叔三婶回来了。”
江梨没给他们带好吃的,只给小孩们发了一个小红包,除夕夜不在家,这压岁钱得补给他们。
孩子们拿到压岁钱都很高兴。
“咦,阿力,你袖口这戴的是什么?”
小石头好奇的拽着阿力胳膊上戴着的黑色孝布。
阿力低着头不说话。
罗翠翠看到,一把拉过小石头。
“要死啊!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碰。
这人家戴孝的玩样,你也不嫌晦气,这大过年的,怎么戴这玩意进别人家。”
小石头不解的问道:“什么叫戴孝。”
“亲人死了呗!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你离远点就行。”
小石头昂着脖子道:“那阿力亲人死了,那他好可怜,他是我好朋友,我要安慰他,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
罗翠翠戳了戳他的脑门,“你这死孩子,转跟我作对是不是?
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让你离远点就离远点。”
小石头嘀咕道:“娘,真霸道。”
罗翠翠有些不满道:“弟妹,你养这个孩子可以,但是你也不能把霉气带进家门吧!
这年还没过完,大家都图喜庆,你这样不是咒大家伙吗?
爹知道也不会同意的,这孩子本来就跟我们无亲无故,如今守孝还要在家里,这怎么得了哦。”
江梨倒是没有想到许多,村里是有这个风俗的,家里有亲人去世的,戴孝期间不能往他人家去。
可是不回家,那阿力去哪。
沈以安道:“我带阿力去山洞住一阵吧!”
江梨问道:“就是你以前离家出走住的那个山洞吗?”
沈以安点头,“是,我以前打猎也经常露宿那边,那边有做饭的东西,简单生活个几天没问题的。”
江梨没有反对,只能这样了,如果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