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回堂屋的时候,罗翠翠问道:“隔壁老太太过来找你干嘛?”
“我在她那买来点鸡蛋,她给送过来。”
罗翠翠瞪大眼睛,“还用买鸡蛋啊!这多费钱啊,你不是有一只母鸡吗?”
“母鸡不能天天下单,这两天还罢工了,只能买一些了。”
罗翠翠唏嘘道:“你可真会花钱,老三可真惯着你,你看看你和老三,这分家了,这脸色还越来越红润了。
可不像我,这抓米都不敢多抓几粒。
一家四口都张嘴要吃饭,这日子必须得精打细算。”
说完又有些埋怨起来了,“还是老四那个遭瘟的东西,卖了这么多粮食,不然每家还能多分点,粥也在能喝稠点。”
黄巧云道:“你小声点,这又不隔音,被听到就不好了。”
罗翠翠讥讽道:“这家都分了,我还怕他不成,他现在不就在家混日子吗?
成天待在屋里不出来,这是做给谁看呢?
真想好好做人,就给家里做点事不行吗?
他是没有少爷的命,偏偏犯了少爷的病,以为躲着,村里人就不问他的事吗?
村里人是最好奇的,已经有好几波人打听到我的跟前了,我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又道:“不提他的事,提到他,我吃不下去东西。”
黄巧云问江梨,“吴奶奶命挺苦的,你在她那买鸡蛋挺好,她也能挣点零花钱。
人老了,干不动活,真的很可怜。”
江梨道:“他们家怎么就只有两个老人,家里的孩子呢?”
每次路过吴奶奶家门口,都感觉很安静很冷清。
和他们大院每天吵吵闹闹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黄巧云道:“老两口有一个女儿的,不过嫁到外省去了,好多年没回来。”
江梨有些不能理解,“家里就剩两个老人,她女儿也能放心?
怎么这些年不回来看看?”
罗翠翠插嘴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她女儿是被伤了心,才选择不回来的,还断绝了父母关系呢?”
“怎么回事?”
江梨端着一张吃瓜群众嘴脸,等待下文。
罗翠翠像是找到了能分享八卦的人,那八卦欲挡都挡不住。
手舞足蹈的说着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听村里老一辈人说,吴老太和吴老头先订的婚约,但是吴老头结婚前,喜欢上了吴老太的妹妹,两人当年私奔了。
后来私奔的两人在外面也没什么好结果,过不下去了,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后来吴老太的妹妹大着肚子嫁给了外村的一个男人。
吴老头和吴老太还是结婚了,因为吴老太从小就喜欢吴老头,嫁给吴老头是她的执念,所以他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原谅了他。
但是两人结婚后感情一直不好,经常吵架,所以也就生了一个女儿,打打闹闹一辈子也没有分开,凑合过着。
他们女儿从小就在别人的异样的眼光中长大,经常看到父母吵架,还有村里的闲言碎语,受了打击吧!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伙也不知道,这是别人家事,老两口也不爱说话,经常关起门,很少跟村里人沟通的。”
江梨听得瞠目结舌,有这么狗血吗?
她道:“你没听错消息吧!这是真的吗?”
罗翠翠道:“当然是真的,好多人都这么说,人家又不会单独骗我。
前些年,吴老头过生日,吴老太的妹妹和妹夫还带着孩子过来呢?
有个孩子和吴老头长得一模一样。
两家还照样走动,都当没事人也一样。”
江梨觉得更加炸裂了,老年人果然牛,比年轻人会玩,包容性更大。
看到江梨被惊得张大嘴巴。
罗翠翠一边吃栗子,一边轻描淡写道:“这些都很正常,也不算什么大新闻,比这夸张的事情多着呢?
出门溜达一圈,你可以听到各种令你震惊的八卦。”
江梨不用出门,如果这是真实的话,她已经惊掉下巴了。
“吴奶奶难道就不生气吗?她怎么能原谅这些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罗翠翠觉得江梨的话有些好笑。
她嗤笑道:“当初都那样了,也要和吴老头结婚,她的选择就已经是原谅了。
不过表面的和气不代表真的放下了,这都老得快没牙了,年轻的事情没法计较,现在就更加没法计较了。
人啊!这一辈子不能太死心眼,不然就得痛苦一辈子,痴情人命苦。”
黄巧云道:“她只是选择错了路,就搭上了一辈子。”
江梨不觉得她是选错了路,是吴奶奶只执着于这条黑暗之路。
中间她可以反悔回头的,但是她却没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晚上,赵泽霖居然过来找她。
邀请她参加他和陈楚楚的婚礼。
“你为什么邀请我,你不知道我膈应你们吗?”
赵泽霖道:“我们不是老乡吗?
我以为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也嫁了人,我也要娶别人了,时间冲淡了一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