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舀了一点鸡汤给王红梅补身体,她最近身体不好,脸有些蜡黄,江梨觉得是营养不够。
她觉得王红梅太省了,自己日子过得已经很艰难了,还要接济在邻村下乡的弟弟。
王红梅端着鸡汤并没有喝,她把鸡汤倒进茶缸里。
江梨道:“你怎么不喝,趁热喝才鲜。”
王红梅抱着装有鸡汤的茶缸,小心翼翼的锁在柜子里。
“我大弟最近也在邻村挖河渠,肯定很辛苦,我得把鸡汤留给他喝,上一次见他都瘦了很多。”
江梨有些不理解,王红梅真是不要命了,她自己都营养不良了。
“你老是这么饿肚子可不行,身体会熬坏的。”
她劝说过几次都没有用,真是又傻又倔。
她弟弟一个大男人,能出力好好上工就有口粮,哪里需要她这么省。
王红梅依旧是坚持把鸡汤留着,江梨也没再说什么。
东西给了,别人是喝是留,用不着她多事分配。
半夜江梨起夜的时候,看到墙角有一道人影站那抽烟,猩红的亮光一闪一灭,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谁啊!”她捂着胸口往后退。
“你别怕,是我。”
赵泽霖掐了手里的烟,向前走了两步,让江梨更能看清他。
“你大晚上不睡觉,站这很吓人知不知道。”
真搞不懂,这人装什么深沉,都吓到她两回了。
这么喜欢站在阴影处,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对不起,吓着你了。”
也许是抽久了烟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好久没说过话了,你能陪我说会话吗!”
江梨撇里撇嘴,嘲讽道:“不合适吧!我以前跟你屁股后面转,也没见你爱搭理我啊!
现在咱们隔离的一清二楚,你倒是爱找我说话,你是不是犯贱啊!”
赵泽霖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对不起。”
江梨可不爱听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那随便犯错的人不知道得有多少。
江梨:“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的说什么都不合适,我还困着呢?”
本来还想刺啦他几句,结果发现他的眼睛有些红。
江梨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出什么大事了,能让七尺男儿红了眼。
赵泽霖道:“我想请你帮个忙,虽然我也知道有些厚脸皮,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里也只有你能帮助我,了解我家里事情的人也只有你。”
江梨皱眉,一上来就给她戴上了高帽。
“帮不了,你家的事我怎么会了解。”
她才不上她的当,戴高帽也没用。
转身离开。
赵泽霖却在她背后说道:“小雪在学校受了欺负,不肯再去学校上学了。
上回我写信回家,劝了几句,又好了几天,如今又不愿意去学校了。
她才十二岁,不上学还能干什么?
她最喜欢你了,也肯听你的话,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她,帮我劝劝她。
我妈最近摔伤了腰,也管不了她,我真的很担心家里。”
赵泽霖脸上可见的忧愁之色,也眼巴巴的看着江梨,很是希望她能同意。
江梨本人是对她和赵家人的牵扯没什么印象。
她回想了一下,小说里面是提到了赵泽霖的家人。
往往最后成功的男主,都是有个坎坷的身世和艰难不幸的童年。
赵泽霖的母亲早年被伟大的爱情蒙蔽双眼,不顾一切和父母的挽留,毅然决然的和男人私奔。
几年后,男人出意外死了,婆家人容不下她,抱着几岁的儿子灰溜溜的回了娘家。
当初断绝关系要走的人是她,抱着孩子回家求收留的也是她。
此时弟弟也已经成家,父母也已经不在,家里的一间屋子再也腾不出位置给她住。
弟弟最终不忍心留下了她,不过父母不在,家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家了,久居人下必受气,时间久了必有摩擦。
赵泽霖从小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让着表弟表妹,他是懂事的,是会看脸色的。
所以赵泽霖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比一般人都敏感,内心是自卑的。
为了给自己和儿子找一个归宿,经人介绍,赵泽霖的母亲嫁给了一个带子丧妻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位老师,对他们母子很好,也是个厚道人。
婚后两人生了一个女儿,一家四口过了一阵幸福日子。
不过好人不长命,没几年那老师就突发疾病去世了,留下了屋里的孤儿寡母。
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日子明显过得艰难,闲言碎语也很多,说什么的都有。
听话的继子越发不听话,他爸死后性情大变,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在胡同里那片名声都烂透了。
克夫的寡妇,偷鸡摸狗的继子,这是大家伙对他家的标签。
所以赵泽霖一路成长真的很艰难。
并且他从小成绩优异,并未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倒。
这也是他性格的坚韧,和厉害之处。
小雪就是赵泽霖同母异父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