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的衣服也太贵了!布料也一般,我不要了。”
赵小妮忍住脾气,好声好气把客人送出门,结果客人出门后径直走向斜对面的铺子。
“我跟你说,对面那家的衣服比这家要便宜多了,看起来款式也差不多。”
“走走走。”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客人走向对面的铺子,赵小妮火冒三丈,偏偏前房东两口子还站在门口冲她嘚瑟。
赵小妮一个外地乡下来的情妇,竟然大手笔买了铺子,前房主琢磨过味儿来,这个体户是真挣钱。
他也憋着一口气,就是要跟她打擂台。就像当初她逼走另一家店一样的手段,你卖衣服我也跟着卖,你降价,我就比你降得更多。
前房主是本地人,亲朋好友多得是,赵小妮完全没有任何依仗,也不敢跟地头蛇硬碰硬,只能忍气吞声,退让一步,挣的钱越来越少......
另一边的宴席上,林母凑到林慧耳边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林慧轻轻摇头,“做错事了。”
公婆应该没请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自己就回来了。
若是她能带着男人孩子回来一起认错,表明态度,或许老人一时心软,在这么多人面前能顾着面子跟他们好好说话。
但是她就这么光棍着回来了,说明根本没有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大嫂二嫂也没去跟徐红梅打招呼,她家的那些破事还不知道有没有传到村里人的耳朵里,说出去她们都得一起丢脸,大概还得影响她们家女儿以后的亲事,两人在背后没少骂这个自私自利又没脑子的大姑姐。
出了这个小插曲,无人在意,徐父的六十寿宴风风光光地圆满结束。
大多数人家里还都是等到逢年过节才能沾点荤腥,徐东升买了一整头猪,还有鸡鸭鱼等,寿席上荤多素少,人人吃得满足。等结束后,还剩下不少没动的饭菜,都给过来帮忙的阿姨们分带回家吃了。
他们三家则是各分了一大盆香喷喷的猪油和油渣。
“爹没事吧?”
大好日子,徐母难得没骂他,“没事,就是喝多了,给他煮了酸梅汤,睡一觉就好。你们兄弟也喝一碗再回去。”
“好。”
晚上回到家,孩子们都困得不行了,林慧赶紧给他们打水洗脚,然后各回各屋。
兄妹仨今年已经分床睡了,因为他们的玩具太多,都堆到床上跟他们一起睡觉,地方不够大了,所以分屋睡分得很爽快。
徐东升大概真的喝多了,脚还泡在桶里,人已经躺在床上打呼了。
林慧给他把脚抬起来,再拿他的破抹布擦脚。
男人体热,林慧把风扇对准他,然后自己在另一边盖起薄被。
他睡得迷迷糊糊还记得把老婆连人带被捞进怀里,脸贴脸,亲昵地吻她嘴唇。
林慧把他推开,“臭死了你!”
徐东升发出一声含糊的冷哼,把脸埋进她的肩窝,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锁骨上,“我把钱贴在脸上,看你嫌不嫌臭。”
林慧笑,双手捧起他的脸,窗口透进的明亮月光下,清楚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他眼睛都闭上了。
酒后吐真言还是装睡?
林慧凑上去亲一口,“嗯,是钱的话我就不嫌臭了。”
十月大概真的是好日子,六十大寿后没两日,市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农贸市场将在月底封顶,到时各铺子老板自行装修开业。
十月底,狗子没再去羊城,徐东升跟他一起过去庆祝市场封顶大吉。
这是市里第一家经政府批准的农产品贸易市场,许多市民都过来凑热闹。
鞭炮声响彻半座城,喜糖喜饼喜馍馍撒了一地,徐东升伸手抓了一个馍馍,打开咬一口,甜的。
“走,我们去看看铺子。”
现在的铺子还是跟一开始一样没什么变化,就是头顶多了一层楼。
灰扑扑的都是水泥墙面,得刷上白漆才行。
隔壁也有人在检查自己的铺子,纷纷讨论二楼会不会有生意。
徐东升跟林慧商量过,二楼的就不买了,得省点钱。
徐东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是她在花钱,现在都买了几家铺子,反倒来跟他说要省点钱?
“这几天我找认识的工人过来刷漆,跟你的也一起刷了。”
“行,到时候多少钱我给你。”
徐东升跟狗子商量过,他们自己人不能打擂台竞争。狗子的本钱不多,还是决定跟从前一样,在批发店进货卖衣服。
要是凑钱从三哥那儿分厂子出的货,就是占便宜,狗子觉得自己以前占的便宜够多了,以后还是各自干各自的生意吧。
“三哥你们两家店打算干什么?”
这个农贸市场虽说是卖农产品,但是关于衣服鞋帽饮食等民生相关的产品也都能卖。
“你嫂子说还是做吃食,两家中间打通,一个门进一个门出,加起来三十多平,正好能摆小桌小凳。”
不管是来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只要肚子饿了肯定会想买吃的。
做吃食生意真不差,卖包子、饺子、面条都行,跟对面卖饭菜的铺子也不算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