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跟他们签什么盟约?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正因为虞清仪知道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她才要跟沈应舟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也曾动过这个念头,因为厉衡也曾劝过我不要去管其他国家的闲事,但上次的经历,实在是让我感慨良多。”
沈应舟一度以为虞清仪不想再揭伤疤了,他自己也不曾提起虞清仪被洋人俘虏受刑的那段经历,岂料虞清仪自己并不避讳此事。
“陛下,您想想看,上次我可曾招惹过洋人?我守的是我们的疆土,但仅仅因为洋使的一句‘看中我了’,他们便不惜一切代价要把我带走。我从始至终都不想也不曾招惹他们,但他们会因此放过我吗?再者,我不愿出手攻打波斯就是因为波斯根本没有招惹过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一句‘想扩张了’,就把波斯灭国了……”
楚国偏安一隅,不主动招惹任何国家,波斯又何尝不是呢?
“我想,或许是时候改变偏安一隅的态度了。我们既不惹事,但大敌当前,我们也不怕事!魏国敢向洋人讨要耶律太妃,那我们为何不能和他们合作,把厉衡带回来?不论生死,也不能让我们的将领留在那里!这同样是我们的国威!”
沈应舟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沈应舟同样需要勇气:“朕在位没有几年的时光,你和朕也是一同成长的,你知道朕想守护这片疆土,倘若让洋人攻打进来,凭我们的实力,还能守得住吗?”
“陛下您要清楚,洋人打过来是早晚的事,他们想掳走楚国的子民去给他们测什么数据……陛下既要守住疆土,就不能让他们漂洋过海!”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要出征了?”
虞清仪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在楚国固有的认知里,虞清仪主动出征应战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但不论是魏国还是楚国,都有太多需要整改的政策。
如果说魏国需要收敛锋芒,那楚国就要纠正固步自封的态度,迈出这一步,否则大敌当前,他们被攻打都会喊冤说自己没有招惹任何人。
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在这里老实待着,洋人就会放过他们吗?事实证明固步自封完全是百害而无一利!
“还有……此次出征,末将有一事相求。”
沈应舟回道:“你说!”
“还请陛下不要心疼我,不要中途写信说什么让我停战保全自己这些话……我不需要,上战场本来就是会死、会残、会被俘虏,但我们既然敢站出去,就不会惧怕这些!”
她还真就说对了,沈应舟确实心疼她,心疼她前不久被抽干还被电击、心疼她在海上游了几个时辰才追上船只、心疼她回来的时候高烧不退,心疼她出去签订盟约都落了一身的伤……
她或许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唯有沈应舟还下意识的把她当成娇贵的公主,见不得她整日在刀口上舔血,过着新伤叠旧伤的日子。
但沈应舟还是答应了她,尤其是答应她不会无故把她召回。
虞清仪在得了沈应舟的允应后,便准备带兵前去和魏国汇合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得照常回到摄政王府休息。
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家丁们恭敬的行礼道:“参见摄政王。”
这称呼,虞清仪到现在都有些不太适应。
虞清仪一如既往地回到主院,刚进院门便看到四喜站在主屋门前,低声回了句:“参见摄政王。”
虞清仪现在看到他还是觉得别扭,哪怕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奴才,她还是回了句:“若是觉得拗口可以不叫。”
“奴才没有!奴才甘愿为摄政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虞清仪不想理他,她还是无法接受她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奴才,甚至在刺客袭击的时候她拼死保住的奴才,最终认厉衡为主,跟她对着干。
而四喜见虞清仪进了主屋,忙道:“皇上批阅过的奏折已经送过来了,就在书房。”
虞清仪停下脚步,回了一句:“知道了。”
说罢,她便转身朝着书房走去,沈应舟的奏折,她每日定要看上一遍,她不太认可的地方,回头会跟沈应舟重新商议。
岂料,就在她转身前往书房的时候,四喜突然叫住了她:“主子,您刚从魏国回来,身上还添了几道伤,您要不先歇歇吧?”
虞清仪没有回头,冷声回了一句:“今日本宫还跟陛下说呢,让他不要心疼我,本宫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
“可您这条命是自己的,您要爱惜身体啊!这伤口总得处理一下,尤其是撕裂伤,会感染的!”
四喜知道这些年虞清仪恨透了他,恨他的监视、恨他的通风报信、恨他帮着厉衡对付她……
他不求虞清仪原谅他,只希望虞清仪能好好的!
但虞清仪根本不想理他,还是进了书房。
四喜瞧着这会儿时辰还早,王彪大抵还在练兵场没回来,他只得派人去找王彪,就说虞清仪受伤了,让王彪回来看上一眼。
果然,王彪不多时便从练兵场赶了回来,径直进入了书房。
这时虞清仪正在专注的批阅奏折。
“小花,你这是刚回来吗?大家伙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