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衡从未有过这般慌乱的感觉,但他对虞清仪除了居高临下的威胁和强迫,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有一天,他厌倦了这种相处模式,他也想好好照顾虞清仪,但虞清仪不需要也不接受。
而王彪却十分担心的道:“刚拆完线你就出来了?拆线疼不疼啊?”
虞清仪摇了摇头道:“没事,拆线不疼!又不是用针头拆,况且这些肉都已经长好了,所以你不用自责的,你那几刀没伤我多深……”
“真的长好了吗?让我看看!拆完是什么样了?”
瞧着王彪一副担心的模样,虞清仪打了一下他的手道:“这里不是咱们自己家,有外人在呢!回屋给你看!”
厉衡瞧着他们这打情骂俏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绞痛。
不是自己家?这里有外人?
她这是暗指谁呢!
接下来屋里发生了什么,厉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还记得当初谭城掳走虞清仪并且看了她的身子,厉衡恼得直接把他眼睛挖了。
而现在,厉衡没有理由再去阻挠他们。
他只是忍不住来到门外,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你轻点儿,这里不能碰,碰了还是有点疼。”
“那你还逞强说不疼了。”
“你不碰的话就不疼了啊!”
门外的厉衡双拳紧握,但他现在还能受得住……
“那我刚才不是已经把你弄疼了?”
“你不要动不动就自责嘛!唉……那好吧!给你个补偿的机会,你亲我一下,亲亲就不疼了。”
厉衡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还站在原地,人早已走了多时。
嗯……走得很安详!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才再次传来了声音:“要逛街的话,我给你梳妆一下吧,今天想编哪种辫子?”
“我要细一点的,盈儿前两天送了我好多新出的首饰,可好看了!我都担心你不会弄!”
“怎么会呢?只要是给小花上妆,什么样的饰品我都会让它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厉衡终是受不了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干脆不听了,躲到旁边的客房去了。
闹心……
从未这么闹心过!
怎么形容呢?有种自己养的狗走失了两年,找到的时候居然有了新主人,还对新主人念念不忘,尽管新主人穷得叮当响,但完全不妨碍他们在原主人面前上演一出“狗不嫌家贫”的戏码!
厉衡心底那股憋屈感越来越重,赶忙给自己倒了几口酒。
利刃一开始没跟进来,但瞧着厉衡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便进来陪着他。
“爷,别生气了,只当她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就冲她的身份,也不可能跟一个农户在一起啊!她终究还是爷的人……”
“她是本王的人?本王怎么没这种感觉?”
“爷,他们这种感情来得有些不真实,属下就不信一个男人随便对她好一点,她就动心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就在利刃解释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惊叫:“呀!虎子!不行,你别这样!我害怕!”
厉衡顿时警惕起来,他再也受不住了,当即准备冲进房间看看这个鳖孙对凝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
岂料,就在厉衡推门的瞬间,主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虞清仪穿着淡色镶着金边的长裙,梳着精致的散发配细辫,戴着镶金玛瑙的耳饰品和额饰,耳饰的金链从耳朵穿过,和后面盘起的墨发搭在一起。
那一刻,厉衡和利刃被她的妆容带来的冲击感惊得直接怔在了原地。
更让厉衡被亮瞎了眼的是——王彪竟然单手将虞清仪扛了起来,让她整个身体坐在他的左肩上!
虞清仪身材遂娇小,但坐在一个汉子的肩膀上,她着实有些紧张。
“这样稳吗?我好怕我坐不住掉下去!”
王彪左肩扛着她,左臂同时抬起扶住她的小腿,保证道:“你右手扶住我右肩,我要是真给你颠下去,我就是大王八!”
“我看你也是皮痒想做大王八了,我都说了我能下地走,你还非得把我扛到轿子上去……诶!慢点!慢点!我害怕!”
厉衡就这么看着他们出去逛街的身影,他承认,他打心底里没办法接受……
利刃也怔在了原地:“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回我能理解她为何会说出‘死了都要跟他做鬼夫妻’这种话了……”
因为那一刻,连利刃都突然惊觉——在那些她被折磨得不伦不类的日子里,他们差点忘了,她真的是位公主。
可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把她当成公主看待的,除了王彪,这世间真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包括厉衡。
厉衡不会准许她活得像个娇气包一样,这跟战场上的她根本就是两个人!
而虞清仪哪里有心思搭理他们,她也很长时间没逛街了,坐在轿子上的时候,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皇兄们一起出宫逛集市的那段时光。
“我突然想吃糖人儿了!”
王彪回道:“好啊!前面有卖糖人儿的,我去给你买!你在轿上等我!”
王彪说罢,便下车去买糖人儿,虞清仪还没告诉他自己的喜好,便见王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