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王彪就发现他的担忧简直多余。
只见在石头落下的那一刻,虞清仪再次发动功力,竟是让那石头静止在半空中,而虞清仪的位置正是在那石头的正下方,若是没稳住那块巨石,真的会被它砸死的。
但虞清仪却道:“现在看清了吗?一块石头而已,有什么举不起来的?”
说罢,她便缓缓移动着那块巨石,用真气操纵它,最后将它放回地面上。
这操作着实将王彪看傻了,他差点就想说——那些耍把戏赚钱的也只会搞胸口碎大石,哪有这场面来得惊心动魄?
但就在他震撼的时候,虞清仪发话道:“还愣着干什么?背着它!上山!”
王彪:“……”
习武果真是苦,好端端的非要背这么重的石头上山,这石头少说有五十斤,背起来比虞清仪沉太多了。
“娘子,要不我还是背你吧,背你算锻炼吗……”
“少贫嘴,既然想变强,就没有不吃苦的道理。”
虞清仪发现,她必须对他心狠,一旦心软纵他,那他只会一事无成。
但狠心锻炼他的同时,虞清仪又时时刻刻盯着他,怕他真的出了意外。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知道——厉衡当时训练她的强度比这大多了,可训练的原理跟现在他训练王彪时是一样的。
他那时虽然看似冷酷残忍,但在训练的时候,他也是一直盯着她的状态,一旦发现她受不住了,立刻就会停止。
果然,王彪背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满头大汗了,虞清仪怀里抱着宝宝,遂找了个借口道:“宝宝醒了,我看看她是不是要去拉尿了。你先找个地方歇息,喝两口水再继续。”
于是,这半天的时间里,王彪断断续续的背着这块巨石,待爬上山顶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累得趴在地上直喘。
但虞清仪却破天荒的没管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是本能的用厉衡的方式去训王彪,并下意识的道:“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背着石头上山,时间久了,你就会感受到自身体能的变化。”
王彪有一点跟当初的她不一样,那就是他对她的训练方式没有任何怨言。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每天清晨都背着石头上山,而虞清仪为了让他们有很多的训练时间,早就不让他给她梳妆了,反正一天训练下来都会累到没个人样,还涂什么胭脂水粉?
刚开始的时候,王大娘听说王彪每天背巨石上山,在山顶练剑,休息时间就是原地打坐……她差点没被吓出个好歹来!
但一个月后,王彪明显感觉自己习惯了扛石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累了。
虞清仪解释道:“其实习武也是一种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我刚开始被关进密室的时候比这痛苦多了,后来再听说他在上战场前要把我关进密室,我反倒觉得无所谓了,现在若是听说让我进去闭关一个月,我反倒觉得清净。”
王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认真的道:“还得是你啊娘子!如果旁人教我,我未必会理解,但娘子教我的话,我立刻就悟了……”
虞清仪不解的道:“你就没在心里骂过我?”
“没有啊!为什么要骂你?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害我的!”
虞清仪没告诉他,她当初每天能骂厉衡几万遍,疼一次就骂他一次,恨他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记他的好。
待到夕阳西下的时候,虞清仪遂道:“好了,起来吧!该回家了!”
“不急。”王彪虽然累得起不来身,但还是一把拽住虞清仪的小手道,“咱们看会儿夕阳吧!多美啊!”
“好。”虞清仪遂应了她,安静的陪他看夕阳。
她不敢想象,厉衡已经离开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他是真的没有打扰她。
在这山顶能看到远处的北疆,眼下的北疆,已经是一片茂盛的绿洲了。
“真好……”虞清仪不禁感慨道。
王彪不知道她看的跟自己看的不是同一处,还在感慨夕阳:“我就说这夕阳好看吧?照在身上可暖和了!”
虞清仪笑了一声,他俩说的可不是同一个东西。
岂料,这时虞清仪怀中的小福宝也看着远处的绿洲,小手指朝着远方指了指道:“咿呀~咿~”
虞清仪瞧着小福宝居然指向那畔,着实怔了怔,接着便温柔的跟小福宝解释道:“那里是娘亲的故乡。”
小福宝听不懂,疑惑的看着若有所思的虞清仪:“咿哟?”
“不过,也仅仅是故乡而已。”
说罢,她便不想再看了,那里已经不叫大周了,那片土地,看多了只会徒增伤感。
不多时,虞清仪主动提出了回家,王彪没有反驳,直接跟她一起下了山。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回到家后,王大娘惊喜的道:“你们快来看看!大牛接到八百里加急信了!他殿试中了!朝廷封他当了翰林院侍读,还给他配了个府邸,我们全家都可以跟着进京呢!”
翰林院侍读?
虞清仪第一反应是这个官职没什么前途,但安稳的在朝廷混口饭吃是足够的。
只是奇怪了,一个侍读,怎么能配宅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