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转眼便到了王犟即将进京参加殿试的日子,而这半年来,老神仙恢复了每隔三日给她施针的惯例,虞清仪也适应了老神仙隔三差五的给她动大针。
她更关心的是宝宝有没有染上此病,但老神仙却道:“这病小时候可看不出来,约摸成年发病,男子二十岁左右,女子十五岁左右。要不我怎么解释那么多遍这不是痫疾,若是痫疾,孩子早就抽了!”
“那……”虞清仪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老神仙您高寿?”
老神仙噎了片刻,恼道:“你别胡思乱想,老夫还能再活十五年!”
“那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多研究那些长寿的秘诀!”
老神仙叹了口气,只要他们不气他,他就能活得好好的。
奈何自小花来了以后,王大娘家相当的能折腾了,眼看着王犟要进京参加殿试,王彪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带小花一起去比较好,于是便嘱托小花在老神仙家住几日。
老神仙原是答应了,在王犟进京的前两天接走了虞清仪,岂料才住了一天,王彪便可怜巴巴的过来道:“不行!我做不到跟娘子和宝宝分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老神仙无语凝噎:“那你不会不去吗?又不是你进京殿试!你哥一个人去就行了呗!”
“可我娘不答应啊,她说这种大事就得全家一起去,万一有什么情况,相互也有个照应。”
老神仙可真是服了他们的脑回路了,但旁人的决定,他也不跟着掺和,遂道:“你要是舍不得小花,就把她也带去!”
“可……小花的病还没彻底好利索,万一突然抽了可怎么办?”
老神仙道:“不用担心,就算真抽了,几个时辰后也能自行恢复,她又不参加殿试,也不面见圣上,你还怕她惊了圣驾不成?”
“老神仙,要不你也陪我们走一趟吧!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小花……”
老神仙:“……”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粘人的货离开娘子一刻都活不下去,又担心娘子出事,随身携带御医。
但他秀恩爱也不能牺牲他啊!他都被贬谪了,哪能随便回京?
“老神仙,这趟给你三十两银子你去不去?我是真不忍心看到小花犯病!而且都已经十多年了,没人认识你了,就陪我们去一次呗!”
老神仙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这三十两银子,倒也值得他走一趟。
最关键的是——近来是魏国太后六十大寿,整个皇宫都在忙活此事,甚至还邀请了诸多邻国使臣参加寿宴,如此场合,还真没人注意到他这么个老头子是不是十几年的太医院院长。
于是,老神仙遂乔装跟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这还是虞清仪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出门,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她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长途跋涉也没觉得很累。
马车前行了三天三夜,几乎没停歇过,每次停歇要么就是因为有人想下车方便,要么就是孩子哭闹,需要下车解决孩子的问题。
直到第四天夜里,他们方才抵达京城。
岂料,到了京城门前后,马车竟是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车夫?为何不进去?”
车夫回道:“明日是太后寿宴,有些远道而来的王公贵族这会儿刚抵达京城,咱们这等小人物,就得自觉排队。”
虞清仪现在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对外界十分好奇,透过车帘探看着进京的车队气势恢宏的模样。
两排的马,约摸二十多匹,只为拉最中间的一个车厢,那车厢里坐的得是多大的高官?
要知道他们老百姓买不起马,就他们这马,也是虞清仪打了只老虎才换来的。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走在队伍前方,低声跟守城的侍卫说了一句:“大楚摄政王厉衡。”
守城侍卫立刻会意,上前恭敬的道:“皇上派了专门的引路使,还请摄政王随他们前行。”
带头的利刃已经习惯了这般流程,遂道:“知道了。”
而不远处的虞清仪则好奇的看着这阵仗,不禁感慨那王公贵族果真跟他们这些村里来的不一样,进城居然还得派个专人引路!
岂料,就在虞清仪掀开半张帘子全神贯注的探看之时,忽然!
“哇——”
宝宝居然猝不及防的哭出了声!
一道突兀的婴儿啼哭声,将车厢内本就警觉的厉衡惊得立刻循声望去。
另一个车厢内的虞清仪见前方扫过来一道带有杀意的眼神,吓得立刻把帘子拉上。
她哪里知道,只那么一瞬间,厉衡便看清了她的面容。
那一刹,厉衡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凝儿?”
他不否认自己疯了,明明只看到了半张脸,却感觉那像极了虞清仪!
这时的利刃已经跟随引路使往前走了,岂料厉衡突然高喊了一句:“停车!”
利刃一怔,不知厉衡是什么意思。
但他既然叫停了车队,利刃只得喊道:“停车!”
下一刻,便见厉衡疯也似的下了马车,直奔后方的那辆马车。
车夫被吓得一愣:“怎么了?是出了什么情况吗?”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