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衡捡起这几张烧纸,惊喜之余,又突然想起他是不是再一次干了招她憎恨的事儿?
但凡她长点脑子,今天都不会再过来给虞清君烧纸了。
不过……
厉衡倒是拿着这几张纸,回到了陵墓前,替她烧了起来,并道:“这是你妹妹的一片心意。本王代她寄给你们了。”
这一次,他归功于虞清君讲点信用,厉衡刚给他烧完纸,他就把虞清仪给他带回来了!
想到这里,厉衡再度保证道:“放心,本王会好生照顾她的。”
与此同时,虞清仪急三火四的跑回了寝宫,关紧了房门,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若不是她的轻功速度还算快,这会儿恐是直接被厉衡逮回去了,依着他的脾气,被他抓回去,免不了一夜的残暴侍寝。
她下半身的疼痛,现在还没完全消散呢!
混账厉衡!生前不让她找她哥,现在她哥都死了,也要拦着她跟她哥说两句话!
但虞清仪实在是没办法露面,只得一直躲在寝宫里。
她哪里知道——在下朝后,沈应舟被左相追着提议要处死虞清仪。
沈应舟冷着脸回了一句:“关于宜宁公主的问题,之前摄政王已经给过建议了,朕也认同。与其赶尽杀绝,不如循循善诱。”
“可全军都知道宜宁公主是因为违反军纪才被摄政王射成重伤,此女已然成了隐患,贸然不可留用啊!”
“这是厉衡的人,左相有想法莫不如跟厉衡说去。”
尽管极不情愿的搬出了厉衡,但左相仍旧不依不饶的道:“可是您已经把宜宁公主接到皇宫里了,您就算杀了她也无妨,厉衡已经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朕说了,朕的处理方式是循循善诱,左相若是喜欢在朕面前指点江山,莫不如朕直接把龙椅让给你,以后整个大楚,你说了算!”
左相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跪下道:“皇上莫要妄言,老臣没有那个心思,老臣只是为了大楚的江山社稷着想。”
沈应舟厌倦了这一切,也恨透了这一切。
自打他被推上了龙椅后,底下这些人就没消停过,摄政王和左相右相天天对他说教,就连皇后也蹬鼻子上脸的插手他的事。
这个皇帝,他一刻都不想做,但为了稳住这些老臣,他就被钉死在了这里,成了牺牲品。
倘若左相谋权篡位当了皇帝,右相就会不服,继而攻打他,于是索性谁也不当皇帝,但谁也不听皇帝的。
这他妈算个什么事儿!
“宜宁公主年幼,不知世事,自然会犯错,如今她的亲眷全都死了,她已然是大楚的子民了,朕当初赦了她,就不会再杀她。”
倘若连个当初救下的女人都护不住,那他可真是个实打实的废物。
下朝回宫的时候,沈应舟路过虞清仪的寝宫,他遂进去看了一眼,只见虞清仪一个人烦闷的躺在床上。
他遂进去问道:“怎么?在这里待得不习惯吗?”
虞清仪见沈应舟来了,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起身道:“皇上,您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厉衡还在不在陵墓?我、我想去烧纸……”
宫内不准烧纸,虞清仪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算不行,今天她也得去陵墓看一眼。
听闻厉衡居然还没离开,沈应舟气不打一处来,在这些老臣面前,他是个连话语权都没有的晚辈,纵是挺直了腰板,也没办法把厉衡轰出皇宫。
但他还是直言道:“不必担心,朕替你烧纸便是。”
“可您毕竟是皇上……”
沈应舟笑了一声:“朕情愿因为这次烧纸,他们下令废帝。只可惜,他们不能。”
于是,沈应舟便直接抱起这些烧纸离开了。
并不只是为了虞清仪,同样是为了他自己。
皇上亲自烧纸,果然,没人敢再说一个“不”字,只有邹氏心里憋屈——沈应舟简直就是疯了!他怎么能给前朝那些皇族烧纸?就为了虞清仪?
厉衡在邹氏进宫的时候就告诉过她,选她进宫就是因为沈应舟还是个对感情问题很懵懂的少年郎,虞清仪跟他年纪相仿、遭遇相似,于是他十分留意虞清仪的情况。
不过厉衡告诉她那只是懵懂和好感,给他立个规矩就好了,但现在看来,远不止这些。
这虞清仪,她早晚要杀,只要他执意将她养在宫里,她就会随时随地对虞清仪下手。
与此同时,厉衡在逛了一圈太医院后,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但他笃定虞清仪就在皇宫里。
于是他派利刃跟踪其中一位老太医,在他诊治完毕回宫的路上,直接将那太医绑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老太医全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见利刃逼问道:“老实交代!宜宁公主在哪里?”
老太医回道:“不知道啊!前两天诊治完了就被皇上带走了啊!”
居然是沈应舟!
厉衡想了一圈都没想到沈应舟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这小皇帝真是翅膀硬了,敢跟他叫板了!
回府的路上,利刃问道:“要管皇上要人吗?”
厉衡冷哼一声:“本王自己的人,本王能搞定。公然要人,沈应舟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