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仪搞不懂厉衡为何把她带来上朝,她在这个位置想吃瓜又听不见里面在吵什么架,哪里知道现在大殿上起了如此纷争竟是为了她!
厉衡在大殿上直言指出:“左相读书万卷,不知可曾知道武则天重用骆宾王的典故?若是不知倒也正常,‘惜才’二字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能理解的。”
邹德险些被厉衡的强词夺理气得吐血:“你休要拿典故包庇潜在的反贼!”
厉衡回道:“这前朝公主年岁不大,这个年纪的姑娘,倘若循循善诱,也能明白一些道理,主要还得看新朝怎么引导她。”
沈应舟虽然厌恶厉衡,但在这件事上,他破天荒的赞成厉衡的想法:“朕认为摄政王说得很有道理!她虽为旧朝公主,但还不知政事,今日起,还请摄政王每日安排功课,让她在宫中接受大楚的教育,如此也可供诸臣监督。与其赶尽杀绝,不如循循善诱。”
殿外的虞清仪哪里知道厉衡再一次给她编排了一场噩梦——矫正她的认知!
下朝的时候,厉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虞清仪叫到了旁侧,直呼道:“凝儿,随本王过来。”
就如同唤一只小狗一般,虞清仪跟在他身畔的那一幕,更像是在宣示主权。
瞧着大臣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厉衡对此十分满意。
虞清仪纳闷的问道:“你今天带我过来干什么?”
“反正你以后每天都要入宫,莫不如陪本王上个早朝,你不用进殿,在殿外等着本王就够了。”
说罢,厉衡轻轻拍了拍虞清仪的小脑袋。
虞清仪却是不悦的道:“你一个人早起有怨念,非得拉着我一起?我跟你上朝能起到什么作用?”
“就像现在这样,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在大殿门外等着本王,这就是你的作用。”
虞清仪无语凝噎,有时候挺想让太医院的院正给他治治的,这人都癫成什么样了,就不能来个人管管他?
但这还没完,厉衡在准许虞清仪训兵之前,放话道:“从今日起,你需跟着宫中的学究做功课,学习兵法,每日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虞清仪的日常被安排得很满,每天学习文化一个时辰,练剑一个时辰,晚上回去打坐练内力一个时辰,白日里还要训兵两个时辰。
白日里就劳作四个时辰,夜里哪还有精力伺候他?
如果这样能让她少伺候厉衡两次,她倒也觉得划算。
只是在第一天接受新朝的功课时,她感到极其不适。
上课的先生自称是张学究,以前是辅导沈应舟的,现在被厉衡找来重新对她进行教育。
虞清仪以前确实没上过学,四书五经更是没接触过,她本以为厉衡无聊起来要教她这些,但她终究还是把厉衡想得太仁慈了。
这第一堂课,张学究便道:“姑娘,咱们学的课程内容是摄政王安排的,和其他学生不太一样。这第一堂课,咱们需要了解一下大周的全部历史,这得从周高祖讲起。”
虞清仪开始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他愿意讲就讲吧,不就是大周历史吗?她听着便是,就这么点事,她就不信厉衡能折磨到她。
于是,张学究一边讲着,她一边做着笔记。
岂料,讲了半个时辰后,那学究也从高祖、太宗、高宗讲到了周中宗。
“高宗晚年痛失太子,已然大悲,不料这时睿王篡位,杀燕王于王府,于五月十八逼宫,迫使高宗下位,自此进入了周中宗统治的时代。”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记着笔记的虞清仪在听闻这话时,手中的毛笔骤然一歪,黑色的墨水顿时染脏了白色的宣纸。
虞清仪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突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发颤。
接下来的历史,她不想听,单是听了开头,她就不想再听下去了。
“先生能把中宗这段跳过去吗?我知道大周在他手里亡国了,他的这段时间,没必要讲了。”
“摄政王吩咐了,这些都得讲。没有一个部分可以跳过。”
所以厉衡这是变着花样的折磨她是吗?她并不想听关于她父皇的历史,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她都格外的排斥,但不论她有没有在听,张学究都让她坐在这个位置,他得把这段历史讲完。
岂料,就在张学究讲到周中宗西域屠城时,一直感到生理不适的虞清仪再也坚持不住,突然起身跑到学堂后方的小园子,扶着柱子呕吐不止。
“姑娘,你没事吧?!”
张学究哪知情况会这般严重,立刻喊道:“老夫这就带你去太医院!”
不多时的工夫,虞清仪便躺在了太医院的诊床上,方才将肠子都吐空了,这会儿吐不出来了,但还在干呕,并且主诉乏力、恶心。
太医们瞧着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像是受了刺激应激了,缓一会儿就能有所好转。
这时,在宫中没离开的厉衡也听闻虞清仪学到一半就吐了,他几乎是黑着脸赶过来的。
来到太医院后还不等张学究发话,便主动开口道:“没必要这么惯着她,她若是不想听就不讲了,那她如何了解她不知道的那些事实?这世道有太多真相,她必须一点点的认清!”
张学究试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