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德不傻,他知道厉衡能找到这里,定有确凿的证据,但他行事同样光明磊落,并不惧他。
“摄政王要找的人,老夫已经派人处理了。”
“你说什么!”
厉衡并未注意到在他听闻这话的时候,牙都在打颤!
但邹德却是面不改色的站起身道:“老夫劝摄政王谨记自身的立场和位置,莫要感情用事。那前朝公主本就该在发现她不知太子踪迹的那晚斩草除根,但摄政王却给了她生根发芽的机会,此乃养虎为患。”
在听闻铁面三掌下去都没打死她的那一刻,邹德就确信厉衡此举是为大楚留下祸患。
把她养大,是给她机会让她复国吗?!
厉衡听着他慷慨激昂的言论,却是不为所动:“本王有的是办法控制她,留她为大楚所用。”
“这不现实!”邹德驳道,“老夫为大楚考虑,纵是往后与摄政王结怨,也要斩草除根!”
实则,厉衡头脑十分清醒,他知道邹德说得不无道理,否则他会有更多的言论争辩,而不是一句“他能控制住她”。
他若真能控制住她,她就不会落在左相府生死未卜了。
厉衡不再过多言语,直言道:“把她交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虽如此,但倘若厉衡真见到了自己精心培养的人成了一具尸首,那就真不是和左相府结怨这么简单了,他今晚就会踏平左相府!
厉衡再度逼问:“人呢!”
邹德大义凛然的道:“已经杀了。”
那一刻,厉衡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察觉到那股想要生扒人皮的念头再度萌生了,但他没打算克制,出手便要索邹德的命。
谁料,就在厉衡出手的瞬间,他突然察觉到这府内有另一股真气波动,那真气的强度和虞清仪有些相似。
于是,厉衡突然收手,当务之急,他必须尽快找到虞清仪!
而此刻的柴房内,铁面在将虞清仪放在草堆上后,越想越不对劲,左相府上的死士和内侍,哪个不是带奴印的?
厉衡就这么放心的把奴印彻底掀开了?那她可是会随时跑路的,这么不严谨的举动,他有些不敢相信。
于是他突发奇想,想看看她背上到底有没有奴印?毕竟,像他们这种人,想解除奴籍,得掀去一层皮,那滋味儿可不是一个姑娘家承受得住的!
但就在铁面掀开准备去解她的腰带时,突然发现虞清仪柳眉微蹙,渐渐恢复了意识。
铁面哪里还有心思解她的腰带,当即抽出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脖颈处。
在虞清仪睁眼的瞬间,便见一把长剑指着自己,铁面冷声道:“不许动!敢动一下我就杀了……诶?!”
岂料,铁面话还没说完,虞清仪竟是突然握紧了长剑的剑刃,猛地用内力将他随手拎来的破铜烂铁掰出个弯儿!
就在铁面震惊的间隙,虞清仪忍着腰间的剧痛,一个闪身爬了起来,第一反应便是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掰弯剑刃终究不是闹着玩的,她的左手很快便开始淌血,只听铁面质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厉衡不可能释奴,那文书估计是用来欺君的,你不是他的王妃,肯定就是他的奴隶。”
他有能力杀了她,只不过他更想知道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虞清仪也意识到一旦被小皇帝知道她还是厉衡的奴隶,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
可还没等她反驳,铁面便再度出掌攻来,他之前那三掌已经打得她站起来都很吃力了,倘若再来一掌,她真就被拍进泥地里了。
但他出掌的那一刻,虞清仪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凝聚内力准备出掌去接!
岂料!
就在虞清仪出掌的瞬间,她突然感觉一股强劲的气流冲入了柴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突然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并被搂得紧紧的。
这感觉让她顿时感到清醒!
抬眼一看,此人竟是厉衡!
而就在这一瞬间,厉衡当即抬手接掌,对掌的瞬间,铁面被逼得后退了几米,下一刻便识相的用无影功法消失了。
见他逃跑,厉衡也没有恋战的意思。
他没有去追,更多的是感到后怕——差一点就真出事了!
厉衡想着,便低头问道:“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但答案很明显——虞清仪整个身体都前倾着靠着厉衡,但凡她还能站住,绝不会赖在厉衡怀里。
“伤到腰了?”厉衡敏锐的察觉出异样,于是尽量不碰她的腰部,将虞清仪的上半身扛起来,径直离开了左相府。
临走的时候,他冷声警告道:“这笔账,明日本王定会找你算清!”
虞清仪被厉衡带走的时候,根本不知左相府为何要绑架她,她只觉得厉衡这么扛着她,她的前身紧贴着厉衡的身体,有种强烈的生理不适,于是她本能的想要调整一下身体的位置。
见她还在乱动,厉衡没了耐心,声音犹如牙缝里挤出的一般:“你还没作够吗?本王让你早点回家,你偏是不听,不听话就是这般下场!”
虞清仪只觉得这次被绑架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