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仪这些日子也算是看出来了,四喜早就委曲求全了,甚至还三番五次帮着厉衡劝她。
只听四喜继续道:“奴才瞧着摄政王的意思,不是主子您想得那样……”
虞清仪当即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打算跟厉衡一个鼻孔出气,那我大可当你三个月前死在战乱中了。”
他是大周皇宫里唯一剩下的奴才了,她见不得他也被厉衡驯化!
四喜终究是怂的,见虞清仪是这般态度,他两边谁也不敢得罪,只得无奈的道:“奴才也是怕您惹怒摄政王,再挨一顿打……”
“若是挨打和侍寝选一样,我情愿选择前者。”
四喜:“……”
而就在夜幕降临后,虞清仪突然感觉练兵场附近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警觉的起身查看,岂料,下一刻竟见沈应舟出现在练兵场内。
虞清仪惊道:“皇上?!”
这会儿宫中应该宵禁了吧?即便是皇上,也该回寝休息的,更何况他刚刚大婚,现在应该去皇后寝宫待着。
但沈应舟偏是一人来到了这里,见虞清仪还在练兵场,他不禁问道:“怎么还没回去?”
虞清仪直言道:“不想回去,在这里待着更加自在一些。”
沈应舟无奈的摇了摇头:“倘若知道他把你带走后你会是这般境遇,朕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京里诸多贵族中,好人家多着,往后若是有机会,朕给你换一个人家。”
虞清仪只能谢过他的好意,谁让她命不好,落在厉衡手里,除非厉衡哪天死了,不然这件事绝无可能。
“对了,朕送你的马,用着如何?”
虞清仪回道:“挺好的一匹马,多谢陛下赏赐。”
“你喜欢就好。”沈应舟说着,便让身旁的大太监拿过一个包裹,虞清仪见了包裹,着实有些诧异:“这是……”
“你不是说思念旧帝吗?宫里还有许多旧帝的遗物,朕留着没用,与其烧了,倒不如给你留个念想。改朝换代是政事,但和你一个姑娘家无关,不管怎样被杀的都是你父亲,毕竟朕的父亲同样死在了这场战乱中,朕能理解你的感受。”
这话让虞清仪感到震撼,从未有人同她说过这种话,夜里光线昏暗,虞清仪没有压抑自己的情感,在打开包裹查看的时候,她眼角失控般的噙满了泪。
沈应舟瞧着心疼,遂安慰道:“想来也是压抑许久了吧?想哭就哭一场吧,莫要憋坏了身子。”
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的虞清仪摇了摇头,立刻拭去了眼角的泪珠,但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没事,我会调理好自己的。我现在将这个包裹找个地方收好,切不能让厉衡看到,不然他疯起来真能给它烧了。”
虞清仪突然决定离开皇宫了,而沈应舟也没有强行挽留。
但宫里到处都是各方势力的眼线,这一幕很快便传到了皇后邹氏耳朵里。
她在凤栖宫摆着一桌子精心挑选的吃食等了沈应舟许久,还以为沈应舟是批阅奏折时间久了才耽搁了时辰,谁承想他居然去练兵场找那个前朝公主去了!
“那前朝公主不是被皇上送给摄政王做婢了吗?他又无端招惹个什么?”
知情的宫女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啊!那前朝公主的奴籍被摄政王解了,现在已经在练兵场给新兵当教头了!”
邹氏身为一国之母,已然做好了陪沈应舟一同成长扶持的准备,但不成想沈应舟没她料想中的那般成熟,非但看不出摄政王此举祸乱朝纲,还给那前朝公主送了一匹汗血宝马。
“这前朝公主若是留着当着婢子,谁也不会说什么,但解除奴籍还触碰军营就无法无天了吧?”邹氏实在无心耽搁,直接给左相府飞鸽传书,并在信的末端写了一句:“此子必除!”
与此同时,虞清仪已然牵着马走出了皇宫,在离开皇宫后,她遂骑在马上,朝着京里走去。
四喜跟在马旁问道:“主子,咱们是打算回府吗?”
“不回。”
她只想找个地方能珍藏这些东西,切不可让厉衡瞧见,免得连最后一点念想都守不住。
可她对京城内的各个街巷并不熟悉,没走多久还是来到了摄政王府,但她仍是不肯回府,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四喜也能理解虞清仪的意思,遂提议道:“莫不如找个偏僻的地方埋起来?”
“这倒也是个法子。”
虞清仪想起京里有些大规模的园林,遂朝着园林走去。
但还没走出几条街,虞清仪便感觉到附近有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跟踪。
很快便是宵禁,虞清仪再跑下去也找不到人流密集的地方,遂直言道:“什么人?出来!”
虞清仪话落的间隙,周边的房梁上突然蹿出来四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挥刀便朝着虞清仪刺来。
果然是刺客!也不知她又招惹了哪路神仙,一言不合就派人刺杀她!
虞清仪遂踏了下马背,一跃而起,还不忘嘱咐道:“四喜,带着包裹离开这里!我能对付他们!”
区区四个小贼,对虞清仪而言简直就是打牙祭的。
虞清仪长剑一挥,一道咄咄逼人的剑气便让他们警觉的意识到此人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