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厉衡感觉自己回到了刚抓到她的时候,他发现这么长时间过去,她没有任何的改变,看他的眼神仍是犹如恶狼一般。
她总会让厉衡萌生一丝强烈的挫败感。
厉衡深深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本王何尝不想好生跟你沟通?你非要三番五次忤逆本王,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虞清仪并没有理会他,她清楚在这些反贼的眼里,她确是以下犯上,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厉衡此刻神情凝重,甚至带有一丝复杂。
待到厉衡冷静下来,才发现她又落了一身的伤。
末了,厉衡将铁链降下,将她带到徐盈儿的院子里,徐盈儿见他后半夜突然进门,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只见他将虞清仪丢在门口的地上,便嘱咐徐盈儿道:“好生给她收拾一番,明日她还要入宫面圣。”
养着徐盈儿倒也有一点好,那就是府上终究是有个能照顾虞清仪的女眷,总比四喜那个男的好太多了。
而徐盈儿有几日没看到她了,见她又被厉衡打出一身的伤,甚至那脖颈处的勒痕一度让徐盈儿怀疑人生。
“方妈妈,去叫郎中!”
这后半夜的,郎中本是不愿出诊,但一听是虞清仪出了事,全都连滚带爬的披上衣服往徐盈儿的院里赶。
在郎中诊治的时候,虞清仪终是疲惫的睡过去了,她对自己的病情不感兴趣,只要厉衡不在,比什么都强。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爷说要她明日去面圣……”
郎中们听闻这话,纷纷黑着脸,直言道:“她这脖子都给勒成这样了,印痕养上七日都未必能消除,明日如何面圣?”
徐盈儿看了眼睡得正沉的虞清仪,她本人好像对此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末了,徐盈儿只得自己想了个办法道:“我还是看看有什么围领能给她遮一遮吧。”
待到次日清晨,虞清仪醒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上下里外哪处疼得最严重了,她第一句话便是:“昨夜来的郎中,没带些止疼药吗?”
“唔!我好像忘管他们要了!但他们给了我金疮药,我怕太疼了把你弄醒,就还没用,现在要用吗?”
虞清仪:“……”
对徐盈儿这个笨蛋而言,这也算基操了……
在涂金疮药的时候,徐盈儿看着她腰间带血的奴印和鞭痕交叠在一起,不禁有些手抖,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上涂药。
比起厉衡给她带来的疼痛,虞清仪反倒觉得金疮药简直不疼不痒的。
“无妨,多倒一点,这个不疼。”
徐盈儿不可置信的道:“真的不疼?我看这里差点被打烂了!”
“打烂了岂不是更好?我巴不得他多往这里抽几次,若是这块皮能掀去,我就自由了。”
昨晚厉衡在地牢足足宣泄了三个时辰,还逼着虞清仪保持清醒,那时,唯一能支撑虞清仪的信念就是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门路,像在战场上那般自由的活着。
或许,她该去见见那个和厉衡一直不对付的小皇帝了。
一个时辰后,厉衡来到徐盈儿的院子找人,来的路上他做足了心理准备,眼下就要进宫,不能再对她动粗。
岂料,就在他进院的刹那,正值虞清仪一身青纱长裙踏出房门,青纱边缘镶嵌着金色,很衬她的气质。
难得她的妆容这般精致,惹得厉衡一时忘了这还是昨夜那个气到想当场掐死的人。
厉衡问道:“徐盈儿给你收拾的?”
“摄政王看着满意就行,其余不必多问。”
这一张嘴,顿时将厉衡拉回了现实——确是昨夜那个将他气得牙都发颤的女人,如假包换!
“真是不会说话。你若承认,她还能得些赏赐。”
虞清仪“嗤”了一声:“我若说错了呢?岂不是给她招来无妄之灾?在摄政王府,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厉衡憋了口泄不出去的气,他本是想好生夸她今日这般认真的上妆,谁承想她竟是这不知好歹的冷漠态度。
但就在厉衡想放狠话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她的纱衣是高领的,脖颈缠了一圈与外纱相衬的白纱和金色的颈饰,实则是结结实实的在掩饰深红色的勒痕。
“你昨日若是听话一些,也不至于受这个罪。”
厉衡昨夜确是失控了,他自己都后怕竟是差点勒死她。
但虞清仪没再理会他,他也只得转头带着她上了马车。
他哪里知道虞清仪现在每踏出一步,身体都疼痛难耐,但还是要佯装出能正常走路的模样。
好在厉衡清楚自己昨夜都干了什么疯事,特意给她准备了马车,瞧着虞清仪在四喜的搀扶下才勉强进了车厢,厉衡旋即跟了进去。
上车后便吩咐道:“启程!”
他突然跟进了车厢,这让虞清仪感到格外的不适,就在她诧异之际,厉衡发话道:“还疼着,是吗?”
“你又想干什么?”
“既然知道疼,往后就消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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