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的那一刻,车内的徐盈儿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都屏住呼吸,一旦出现意外,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走走!赶紧走!”
谁料,在掀开盖板的刹那,官兵瞄了一眼便捂着鼻子盖上棺材板,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徐盈儿和方妈妈对视了一下,赶紧加快速度出城,直到来到附近山脚下的一处树林后,马车方才停下。
徐盈儿赶忙掀开盖板,结果里面竟传出来一股剧烈的臭味!
徐盈儿担忧的道:“宜宁,你还好吧?”
虞清仪睁开眼,这才猛地咳嗽两声,起身从棺材里扔出一个包裹,臭味正是源自那里。
“方才在棺材铺看到有几块发臭的腐肉,便藏在身下了,再加上我现在这张脸……”
在摸到脸上的伤疤时,虞清仪思绪突然沉重,这时耳畔传来崇拜的声音:“宜宁!真有你的!我说他们怎就突然放我们走了!”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落魄逃命的亡国公主,不成想竟会有人夸她。
但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虞清仪赶忙把棺材卸下,减轻马车负担,同时她也换了一身简装,以便应对路上的突发情况。
“接下来,按这个路线图给出的方向行驶。”说着,虞清仪便将路线图的备份交给车夫,并亮出匕首,吓得徐盈儿赶忙解释道:“车夫是自己人!”
车厢内这才安静下来,车厢内只有徐盈儿、虞清仪和方妈妈,前方一位车夫在平稳的驾车。
徐盈儿突然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跟我认知中的公主不一样啊!难道你不需要学得端庄典雅,比如插花斟茶这些……”
“我有三位皇姐一直在做你说的这些事,其中一位皇姐很早便和亲了,不过现在她们都不在了。”
徐盈儿:“……”
话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沉重?
“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是个习武的。”
虞清仪回道:“许是小时候跟皇兄们在一起玩久了,他们都喜欢带我一起骑马射箭,慢慢也就会了。”
徐盈儿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那你还挺得宠的……”
等等!这句话应该不至于戳她伤心处吧?
徐盈儿小心翼翼的看着虞清仪的反应,总觉得她好像在生气……
突然,虞清仪高喊一声:“停车!”
“吁——”
马车停下,车夫回头问道:“有何吩咐?”
“附近声音不对,恐是夜里野兽出没,避开山林。”
本就是荒山野岭,再靠近山林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顺利走了两个时辰,距离京城已经很远了,车厢内的徐盈儿又紧张又犯困,倒是虞清仪一直神情紧绷,不敢松懈。
徐盈儿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你这样搞得我蛮怕的……”
虞清仪分析道:“风声、树叶的响声都不对,山林里有东西,不确定是什么,这样僵持下去只会加大危险,莫不如……赌一次。”
“赌?怎么赌?”
虞清仪看了眼路线图,这里的路线图还差一段路就到了终点,也就是走了目的地的一半,如果能离开这里,她就能指引他们去她要去的地方!
于是,虞清仪警惕的环顾四周,遂下令道:“车夫,让马跑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可是……”
“照我说的做!”
再按这种慢吞吞的速度行驶,只会被暗处的埋伏者吞噬。
于是,车夫遂夹住马腹,抽动马鞭,骏马长嘶一声,突然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就在骏马加速的时候,暗处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虞清仪心里嘀咕一声:终于现身了!
“吁——”
只见下一刻,车夫突然将马车紧急叫停,车厢内大幅度颠簸一下。
待车厢内的几人缓过神时,竟见马车前后被几个骑马的男子包围,几人举着火把,厉声道:“还请三姑娘回府!”
虞清仪就知道暗处有埋伏,还判断不出是人是鬼,敢情是马蹄踩着树叶的声响。
而徐盈儿则是判断出——这些是相府的人!
“相府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没有走漏风声啊!”
虞清仪掀开车帘,质问道:“你们是相府的人?”
“正是!”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出城?”
为首的男子道:“无可奉告!相府只确保摄政王妃的安全,你可以走,还请王妃留下!”
徐盈儿一听这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虞清仪的手道:“宜宁!救我!我不想回去当什么王妃,你答应过要保护我的!你可千万不能自己跑了!”
虽说他们提出与虞清仪无关这个事儿确实让虞清仪有过一丝想要撇清关系的念头,但她也确实答应过徐盈儿,抛弃同伴这种事儿,她还真做不出来。
只不过,对方有五个人,而且还是五个壮年男子。
“本宫不清楚他们武功如何,但既说过保你,本宫便不会背弃承诺。”
看着虞清仪站起身来走出马车,徐盈儿给她磕一个的心都有了,但这时,方妈妈却是低声道:“姑娘,早知出逃一事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