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棠挑眉,抱着自家狗子在道士面前坐了下来。
“姑娘命格极贵,但所求之事很是艰难啊。”道士打量了沅棠好久才皱着眉头开口,“压力太大了,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敢问大师,所求之事结果如何?”
道士皱着眉头,闭目思考,额头仿佛有细汗渗出。
“天机难窥,怪我道行太浅。”道士摇了摇头。
沅棠笑了一下。
“只是,现在姑娘所寻之人在西南方向,为一安身之地。”
沅棠脸色微变,她眯了眯眼睛问道,“何意?”
“姑娘如今身处驿站?”
沅棠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银两放在摊位上,然后抱着十七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老道士说鹤川现在在驿站!他去找她了!
“上神,他说的对吗?”十七悠哉悠哉的问道,“我觉得他有些话说的还是不错的,比如上神命格极贵……”
沅棠紧赶慢赶终于赶到驿站时,从窗户里再翻回去时,却发现里面依旧静悄悄的,并没有鹤川的身影。
她叹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不然她一开始制定的装可怜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正庆幸之际,走廊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只是人影在门前停留了一会,跟守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走了?”
“是的,上神。”十七检测了一下,发现门外没有了鹤川的气息。
好吧好吧,还以为能正面交锋一下,说几句话也是可以的,谁知道人家只是来看望守卫的,压根没想进来。
罢了,明日就能见到了,不急。
第二天很早很早,沅棠甚至感觉她好像刚睡着,就被敲门声喊醒了。
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一群人拉起来梳妆打扮,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真刺激,跟瞬移一样。”沅棠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点点泪光。“一睁眼就在花轿上了。”
“您开心吗?一会就可以见到鹤川大人了。”
“还行。”
沅棠坐着马车从驿站一路到将军府,喜乐一直没停,周遭人挤人全是百姓。
一直走到将军府门前,远远便看到那个身着一袭大红色喜服的高大男子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沉稳内敛,英俊深邃的面庞上,神情平淡如水,既没有丝毫的不满之色,亦不见半分喜悦之情。
仿佛今日这场盛大婚礼与他并无太多关系一般,只是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罢了。
喜婆高呼,男子走到轿前,伸出手等待着里面的人回应。
片刻,一只莹白如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来,大红色的衣袖显得她的手越发白皙,放在他肤色略黑的手上,有一股视觉冲击感。
鹤川微微用力,扶着她下了花轿,她带着面纱,只能看见一双眼神清澈的眸子,如受惊地小鹿一般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去。
鹤川挑眉,她怕他?
确实,不怕才不正常。
“你无需害怕。”鹤川压低声音说道。
“额,谢……谢谢。”她声音很小,但是他听力很好。
走进厅堂,上位坐着一对中年男女,应该是鹤川的爹娘,两人倒是看起来挺高兴的。
拜天地时她也乖巧的没有大喊大闹,这倒是有些出乎鹤川意料,他还以为她会使小性子。
敬茶改口的时候,鹤川又听到了她的声音,糯糯的,很干净的嗓音喊了爹娘。
如果她一直这样乖巧,那一直将她养在府中也不成问题。
毕竟是和亲,要走的流程比一般仪式要复杂,整个下来,沅棠只觉得腰都要废了,脚心超级疼。
一整天没吃没喝被送进了新房,等人都走了以后终于能放松一会了。
沅棠一把扯掉盖头,把头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摘下来,扔在一边,然后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
为什么不躺下?因为床上铺满了‘枣生桂子’,躺下去会硌死的。
“上神辛苦啦!”十七在后面为沅棠捶背,它专门学习的按摩手法,绝对解压。
“终于,结束了……”
她都快饿死啦,一整天啊,从凌晨到现在,一个能给她送点吃的丫鬟都没有,她是真没机会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这屋子里还有点心,上神可以吃一点。”
沅棠恢复了一下体力,然后提着厚重的嫁衣来到桌前,倒了杯清茶,吃了两块点心。
“这样的婚这辈子都不想再结一次。”
“放心吧上神大人,您一个世界也就经历一次,早举办早安心。”十七说道,“您说今晚鹤川大人会过来吗?”
“不会。”沅棠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是联姻,我们素未谋面,他不爱我,我亦惧他,所以他今夜不会来见我。”
“啊,好吧。”
“他今晚,估计会跟君主和丞相一起。”
果不其然,鹤川命人来传了话,让她早些歇着,不用等他。
沅棠也乐得自在,洗漱完以后,美美的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