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如果你再早一年,不,半年来谋反,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性。”
“你不是沅棠?!”
沅棠摇了摇头。
“我就是沅棠啊!”她身子向前倾了倾,“从七年前开始,我就只会是皇兄啊!”
沅介的身子开始剧烈地抖动,他张嘴想要招呼外面的狱卒,却发现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沅棠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将他的手筋脚筋全部割断,脸颊上不慎溅上的一滴血,被她抬手擦去。
“大皇兄,朕一向实施仁政,朕不会杀你,朕会让你一直活到寿终正寝。”
沅棠此时的模样,在沅介眼中与魔鬼无异。
她根本就不是沅棠,也不是纯灵公主!她是魔鬼,是妖怪!
沅棠站起身,不再看地上苦苦挣扎的男人,径直离开了牢房。
出刑狱大门的一瞬间,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她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从未觉得周身如此轻松,好像最后一点阴郁都被扫除了。
“如何?”
“皇兄是他害死的。”
“皇上节哀。”
沅棠叹了口气,释怀的笑了一下。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朕也已经登基七年了,皇兄在地下怕是要急死了。”
“鹤川,要不是你,朕的江山恐怕早就落入他人之手,朕也早就已经与先帝在九泉之下团圆了。”
“臣之本分。”
“明日,朕亲自去请二皇兄出山。”
沅竹如果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一定不会任由她一个姑娘在朝堂上对付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也不会容忍一个姑娘作为一国之主。
第二日,沅棠带着鹤川两人低调出行,骑马来到常青山脚下,山路并不好走,所以两人将马拴在山脚下徒步上山。
“真的好累呀,二皇兄每天住在山上,不会无聊吗?”沅棠一边警惕着周边有没有爬行动物出现,一边拨弄开树枝。
“心中有佛,便不会无聊。”鹤川扶着沅棠的胳膊,为她清路。
突然,鹤川转身回头看去。
“怎么了?”
“没事。”
总觉得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但是这种窥视又没有恶意。
终于,在跌跌撞撞走了一个时辰后,他们看到了那座寺庙,规模很小,屋顶上还有缕缕炊烟飘过。
“终于到了吗?”沅棠微喘着粗气,左手握着鹤川的手,右手叉腰。
“嗯。”
鹤川拿出手帕,给沅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本来提议要背着她,但是她说她自己来才显得有诚意。
对待心中有佛的人,必要心怀真诚才可以。
“太好了。”
两人走近寺庙,敲门,很快就有一个小沙弥给他们开门了。
“二位施主可是有事?”
“小师傅可否让我们暂歇歇脚?”沅棠恳求道。
“当然。”小沙弥赶紧答应,带着他们往院子中走去。
两人跟着小沙弥走进院子,只见院中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环境清幽宁静。
小沙弥引领他们来到一间厢房前,说道:“施主在此歇息片刻吧。”
“多谢小师傅,请问你们寺中可是有一位大师叫安逸大师?”
“您也是来找安逸大师的啊,很巧他今日刚回来。”小沙弥笑着回答,“你们先休息,贫僧去找安逸大师。”
沅棠和鹤川道了谢,走进了厢房。房间内布置简洁,却透着一股宁静的气息。
沅棠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鹤川抬手给沅棠倒了杯茶,坐在她旁边给她捏着肩膀。
“腿也要。”沅棠将腿搭在鹤川的腿上。“辛苦鹤师傅喽!”
“臣之荣幸。”
其实鹤川觉得还好,他经常练武,一连就是一个时辰起步,这点山路根本不在话下。
倒是沅棠,难为她娇生惯养的还硬是咬着牙自己走上来了。
“真怕千辛万苦的来了,结果二皇兄不答应。”
“那臣便背你回去。”
“你说的!骗人是小狗!”
鹤川宠溺的点点头,眼中满是柔情,隐隐带着些许心疼。
“有人来了。”鹤川看向门口,脚步很轻,从院子门口到房门口速度匀称,应该也是个习武之人。
“咚咚咚。”
“请进。”沅棠把腿放下来,正了正神色道。
一个身着禅衣的男子推门而入,眉眼温和,眉毛处与沅棠有几分相似。
“阿弥陀佛,在下安逸,不知二位施主寻贫僧有何事?”
二人对视一眼,沅棠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眶里一下子就噙满了泪水。
好戏开场啦!
“二哥!”
“阿弥陀佛,贫僧早已断了与世俗的牵绊,所以并没有兄弟姐妹,还请施主慎言。”
“二哥,我是纯灵啊!”
安逸本来平静无波的眸子轻轻颤了一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怎么可能是纯灵?
“纯灵......”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纯灵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