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轩觉得有点冤,他明明马上就找到了,为什么偏偏这时候皇上亲临,还给了他一脚。
“朕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沅棠绕过凌世轩进了屋子,鹤川则是不紧不慢的跟上,在路过地上的凌世轩时停住了脚步。
“凌相,你的决策正确吗?”
“再等一会,我就能找到丢失的粮食了。”
“如果你在粮食丢掉的时候上报朝廷,根本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鹤川挑了挑眉,面色平淡,并无一丝得意。“说白了,你只是怕被责罚,所以宁愿百姓继续受苦。”
“我没有!”
“有没有,凌相自己心里清楚。”
鹤川跟上沅棠的脚步进了屋子。
凌世轩有些自责的跪坐在地上,他突然觉得鹤川说的有道理,是他自私了,他怕被皇上责罚,被东厂揪住尾巴,所以故意隐瞒不报。
一只玉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手上还拿着一张帕子,凌世轩顺着手往上看去,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脸,只知道那一双眼睛极为清透净澈。
“起来吧,躺地上没用。”女子一开口,优雅端庄的气质消失不见。
“宋词,我真的做错了吗?”
“不然呢?”
宋词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以为所有事情都瞒的很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凌世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神坚定。
“不行,粮食是我弄丢的,我得去把粮食找回来才行。”
宋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才是我认识的凌世轩,不过,你先去听听皇上怎么说吧,我先走了。”
“你不去见见皇上?”
宋词听闻皋城这边发了山洪,带了不少东西过来,虽然比不上皇帝给的,但是也多少解了他一点燃眉之急。
她说她是来表现的,表现的好还能求奖赏,如今皇上就在屋里,她为何又不去了?
“不了,如今还是你们商量正事要紧。”宋词挥了挥手转身利落的离开。
什么求奖赏,她分明是听说他来她才来的。
凌世轩等宋词走了以后,派了自己的暗卫暗中保护她,然后才进了屋子,准备接受审判。
屋里,沅棠坐在首位,鹤川坐在她的左下手的位置,两人皆神情严肃,正在商量什么。
奇怪,皇帝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坐在上位气势竟然一点不输东厂那个。
“皇上,臣有罪,但臣已经有了大致方向,明日一早就能得到粮食的准确位置,还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
“凌相,把粮食丢失的前后细节,一字不漏的说与朕听。”
“是。”
“那天,臣带着东西匆匆到达皋城……”
……
天灰蒙蒙的,还下着雨,路上泥泞难行,有好几次车辙都陷进了泥坑里。
“驾!大家辛苦一下,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进城。”凌世轩骑着马,头上戴着斗笠,身后跟着一长串队伍。
终于看到了皋城的城门,此刻接到消息的地方官员正站在城门口焦急等待,看到队伍远远就开始招手。
“下官皋城县衙张云阳,见过凌相。”
“不必多礼,城内状况如何?”
“唉,凌相且随我来吧。”
张云阳叹了口气带着凌世轩进城了,本来繁华热闹的皋城,如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片狼藉。
街道偶尔有几个年轻人匆匆走过,脸上都带着惊恐和迷茫。各家各户的大门紧闭,曾经熙熙攘攘的集市如今变得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凌世轩看着这座曾经繁华的皋城变得如此陌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山洪暴发的太急了,大家根本来不及逃离,如今病的病,伤的伤,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张云阳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两鬓如今已是斑白。
“皇上得知消息,立马派本相携粮食救济百姓,张县衙,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愿如此吧!
刚把粮食放进仓库,准备建棚发放,就得知,粮食被偷了,前后不过两个时辰。
“什么?!”
……
“臣去查看的时候,粮仓里只剩下二十斤米面,其他的均已消失不见。”
凌世轩很奇怪,到底什么人可以在他前脚刚到不久,后脚就把粮食偷走?还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简直就像凭空消失的一样。
“臣想先将二十斤粮食分发下去,以解燃眉之急,再去寻找被盗走的粮食。”
“二十斤粮食才够多少受灾百姓吃啊?!”沅棠被凌世轩气的头疼。
凌世轩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接受沅棠的问责。
“你说你已经有眉目了,粮食去哪了?”
“半山腰有一处山洞,听张县衙说那里有一群山匪,因为平日里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便也没有干预。”
凌世轩抬起头回答道,他这几天也是寝食难安,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突发山洪,恐怕那群山匪也是同样遭难,故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