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国之策自有皇帝决定,凌相,你僭越了。”
“我僭越?你总督僭越的还少吗?国之害虫,不除不过!”
“凌相!”鹤川转过身冷声开口,“你自认为自己谋略过人,为国着想,为当今陛下鸣不平,却怎么也看不清你有多愚蠢吧?”
“什么?”凌世轩愣了一下,从未有人说他愚蠢。
“你是不是觉得本督平日里驳回你的那些谏议心中实在不忿?若是采纳了以后南国早已远超他国,盛世太平?”
“本督只能说,愚蠢至极!”
“你以为招兵买马就一定能加强军队?你以为填海造田就一定能天下大同?你以为无限制的伐木修房就能让百姓们都有住所?”
“实际上呢?军队充实却还无限制的招兵买马只会徒增百姓的恐慌,填海所得田地根本难以长出庄稼,大面积的伐木导致山洪无可阻挡,致使多少人流离失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失了民心,此刻南国应该早就被吞并了。”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只会一本一本的上奏你那些可笑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本督奉劝凌相一句,少看点书,多去现实中看看吧,不然你的愚蠢可真就无可救药了。”
鹤川说完,不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凌世轩,转身走远。
他不屑于跟他计较,不是不能。
凌世轩直愣愣的看着鹤川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想出来的自以为可以造福百姓的方法竟然会害了大家吗?
鹤川回了东厂之后,发现沅棠已经先他一步在软榻上坐着了,身边小顺子给他捶腿,好不快活。
“你怎么才回来?今天朕表现不错吧?”
“甚好。”
“你听听,小顺子,总督夸朕了。”
都说帝王最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沅棠可以说是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总督,今早朕看了一些奏折,全都是些无用的废话,朝臣上朝除了弹劾你就是弹劾别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朕的臣子竟都这般无用吗?”
鹤川在书桌前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被沅棠瞎捣鼓弄乱的书籍。
南国太平已久,大家自然闲的无事,除了几个胆子大的弹劾他这个大毒瘤之外,那些胆小的只能拿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凸显出他们‘食君俸禄,担君之忧。’来。
“并非臣子无用,是陛下英明,南国盛世昌隆。”
沅棠满意的笑了,还挺会说话呢。
盛世昌隆跟她可没大有关系,还得多久了他这个总督,要不是他,这么多年,她早就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沅棠没有再开口,躺在软榻上看着谁与谁的绝美爱情,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如同神宫中的神子一般。
鹤川不经意的抬眸,看着阳光下的他,似乎有一种感觉,感觉他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是那种换了个芯子的感觉。
“总督觉得,朕好看吗?”沅棠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她眼角微微挑起,妖娆魅惑,眼眸黑若曜石,仿若星辰浩瀚尽敛其中。
鹤川只觉得心脏多跳了一拍,心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
“皇上天人之姿。”
“你喜欢吗?”
喜欢?谈何喜欢?他是君,他是臣。
“皇上为明君,众臣皆爱。”
沅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鹤川,笑意溢出眼底,真想在这张禁欲的脸上,看到情欲初动的样子,微眯的眼眸,泛红的耳朵,还有动情的喘息。
光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朕也觉得是。”
傍晚,屋外突然变了天,乌云压得很低,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总督,你看,变天了。”沅棠看着窗外语气平淡的开口。
是啊,变天了。
晚上,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急,在院子里呼吼着,偶尔传来几声雷声。
沅棠转身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鹤川的腰,腿也压在他的腿上。
“总督,朕害怕!”
鹤川试图挣脱的胳膊顿住,身子有些僵硬。
“打雷而已,皇上别怕。”
“朕从小就怕打雷,朕不管,总督,朕要抱着你。”沅棠甚至贴的鹤川更近了,他身上很暖和,跟个小暖炉一样。
“皇上……”
“你自己说过的,朕做什么都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好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皇上先前还怕臣觊觎您的龙体。”
“我现在更怕外面打雷。”沅棠眨了眨眼睛,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中露出一抹狡黠。
沅棠悄咪咪捏了一把鹤川的腰,嘴角疯狂上扬。
“总督,你的腹肌怎么练的?朕好羡慕,让朕摸一把呗。”
“皇上没有吗?”
沅棠摇了摇头。
“还请皇上不要觊觎臣的身子。”
沅棠咂了咂嘴,轻轻地哦了一声。
屋外雨势不减,屋内有人占尽便宜,有人彻夜难眠。
鹤川只觉得他身上很软,一点都不像男子精壮。
难道是因为平时运动太少?这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