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静静地跟在通天晓身后,如同影子一般,无声无息地迈向夜枭号。他们的步伐踏在训练场塑胶的地面上,却只发出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声响,规律地震荡着空旷的场地。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了所有的言语,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沉默。
夕阳的余晖点燃了铺满天际的云霞,将整个世界燃烧成了一片暖红色。那热烈的色彩映照在通天晓的脸上,让他的光学镜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他的目光不禁被那绚烂的晚霞所吸引,望着那渐渐下沉的太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那暖红色的晚霞,让他想起了白虹还是橙红色的光学镜。
而东方天际,一轮明月悄然升起,莹白的光芒洒落,柔和而宁静,像极了白虹现在光学镜的颜色。
不远处的停机坪上,有人类的士兵在争相观望那艘已经启动的夜枭号,看到他们走过来,都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只有两名军官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礼貌地询问他们的行动意图。得知只是到飞船上的医疗室治疗方法战伤,便都敬礼离开了。
通天晓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白虹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启动的飞船?”
白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些许狡黠:“刚刚。”
通天晓冷哼一声,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那细微的尘土被飞船启动时喷出的气流吹得四处飞扬。
“别想糊弄我!看看地上的尘土!刚开始喷气可吹不出这么大一片印记!”通天晓向飞船伸出手去,“夜枭号的温度也不符合。”
他转头看向白虹:“我相信你不愿对我说谎,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虹垂下目光,僵硬地停在通天晓面前:“指挥官……请您不要怀疑我的忠诚!我说的‘刚刚’是指……您提出夜枭号上有能量提炼器,领袖认为它们能派上用场的时候。”
“就算……是吧……”通天晓叹了口气,抬手按上自己给白虹亲手描绘的那枚汽车人标志。他胸前的岩石中间挖空了一块才露出里面银白色标志。
然而,失去了游离电子的微妙感应,通天晓与白虹之间仿佛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无形壁垒。即便他们并肩同行,即便触手可及,那种心灵上的空缺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这种空缺,比能量的枯竭更让他感到渴望,更让他内心不安。如同他手掌下那崎岖不平的岩石,每一道纹路都在默默诉说着他的焦虑与期盼。
“指挥官?”白虹疑惑地看着他。
“说过了,没有战斗指挥任务的时候,不要叫‘指挥官’。”通天晓无奈地叹息着,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转身踏上舷梯,高大的背影在越发黯淡的天宇下,显得愈发孤寂和萧索。白虹急忙跟着走进了飞船:“长官……”
他知道通天晓又一次看穿了他的谎言。他的表演在指挥官面前总是会被看穿。可是,他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那份对擎天柱的恐惧,那份觉得对方会终结他生命的预感呢?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更糟糕的是,如果通天晓知晓他曾经在擎天柱最脆弱的时刻,怀着不轨之心,企图杀死烟幕,夺取擎天柱胸膛中的领袖模块,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以通天晓的公正与严厉,等待他的,定将是无法宽恕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