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四个毫不犹豫改变阵营的前霸天虎,白虹无论如何无法信任。一经得知他立即向通天晓报告,可是通天晓竟是让白虹不要声张,只在暗中观察。
白虹无奈,只好责令裂影密切关注其余几个前霸天虎的心理状态,并和苍山一起升级了钢铁意志号的监控和预警系统。他们以安全保障之名,使监控探头遍布飞船的每个角落。监控室就设在船长室旁边大副办公室。苍山编写了一组程序用以评测飞船上人员行为危险值,超过阈值就会立刻报警。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白虹发现他们过得相当随遇而安。除了和别人一样害怕苍山之外,毫无异动。
意外的,白虹的监控工作,竟遭到通天晓的反对,虽然他表达得很委婉,但态度很坚决。他的要求是,停止一切对私人休息室的监控。
船长室陈列简单朴素,但是白虹知道所有的柜子里,除了能量就是武器弹药。这就是一个通天晓私人的小型武器库!而通天晓其它藏品,在另一个更大的武器库中!不论什么时候,在众多杀伤力巨大的武器面前,白虹一如既往的唤醒了他唯一完整的情绪——恐惧。
哎!有一个热爱重武器的上司,他该怎么办呢?!
通天晓此时正端坐在船长室的大桌边,把玩着那门来自海盗的聚核黑洞炮。这门炮,已经被指挥官漆成了白色。
“我想知道,”通天晓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犹如澎湃的海浪撞击着岩石,“他们守口如瓶了几千年,你是怎么了解到他们当过霸天虎的?”
“……是裂影告诉我的。”白虹垂下头,全面面罩后发出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黏胶丝绒,在空气中飘曳不定。
“我可是看得到监控视频的!”通天晓紧紧盯着眼前这个让他颇为烦恼的人,“白虹,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白虹藏在面罩后面偷偷紧张地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他的沉默如同午夜的大海,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你使用了‘非常规手段’,是吗?”通天晓继续追问,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如剑,锋利地直指白虹的内心。
“只是……说了几句话。”白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犹如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他的头垂得更低,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只是说几句话?就能让裂影精神恍惚好几天?”通天晓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他的愤怒和焦躁交织成一片烈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我……常年与‘恐惧’相伴,我,比别人更懂得如何使用‘恐惧’。”白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艰难,犹如在铁棘丛中跋涉,每走一步都要承受钻心的疼痛。
“啪!”通天晓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把白虹吓得一哆嗦。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在整个房间回荡。同时,也猛烈地震荡着白虹怯懦的心。“你认为你的行为,是否符合我教给你的那些军规政策?”
“超出范围的,我什么都没做。”白虹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仿佛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钻了空子!”通天晓愤怒地指责道,他的声音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在整个房间回荡。他无法容忍这种公然违反规则的行为。“
“指挥官,我明白您的仁慈,可是,背叛者,不可信!”白虹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船长室。现在,他仍旧能够坚持站着,不是因为他不够害怕,而是因为通天晓一再强调汽车人不使用跪礼。
听了白虹的回答,通天晓在拆解聚核黑洞炮的手,不自觉加了几分力道。他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的抱怨:“你就不能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阵营的机会?你都可以重新选择,为什么他们不可以?”
“指挥官,”白虹抬起头看着他,“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一直都没有进行过选择。根本没有生路之外的路给我选。”
通天晓听了,双眉一立,霍然起身怒瞪着白虹,命令:“打开面罩,用你的光学镜看着我!”此时手里端着足以轰掉半个飞船的聚核炮的通天晓,在白虹眼中如同杀神。
白虹吓了一跳,急忙遵命打开面罩,收起护目镜。白虹看到无数双受惊的橙红色光学镜映照在指挥官被他漆得油亮亮的装甲上,让他的懦弱无所遁形。
白虹低下头不敢看它们。他想,应该把自己的光学镜的颜色改一下。因为通天晓不知为什么总是经常要求他打开面罩,那意味着需要露出他和汽车人们完全不同的光学镜。
“看着我!”通天晓命令。
白虹僵硬地挪移头颈,让自己的目光落进通天晓如海般的双眼中。仿佛建立了某种通道,指挥官如有实质的愤怒,顺着这通道直击他的灵魂。使他战栗。
通天晓一字一顿地质问:“……也就是说,跟着我,你并非所愿?”说着,他把手里的聚核炮在地上“咚”地一顿。
白虹顿时肝胆俱裂,再也坚持不住,立即跪倒在地,摇头连声说:“不不不!绝不!”(你可千万别一时想不开给我来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