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貌缓缓在他们眼前浮现。
“这是.....击败董贼、讨灭羌胡的凉州劲卒??!”齐周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声音都在发颤,眼前的部曲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完全颠覆他对凉州精兵的认知,这些士卒身上缠着枝叶,脑袋上别着嫩芽,若不是穿着的皮甲,面容类似汉人,打着刘字旌旗,他还以为是哪里走出来的外族野人。
作为刘虞麾下武官的鲜于辅和鲜于银更是哈哈大笑,鲜于辅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倒以为董贼有多厉害,想来也不过如此。”
饶是刘虞的老脸都有些绷不住,毕竟刘表部曲的穿着,未免...额,未免过于...超前?
不过他还是开口轻咳几声,“咳咳,鲜于都尉慎言。”
“诺。”鲜于银这才赶忙闭上嘴巴,不过眼中的笑意与鄙夷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刘表部曲在距离刘虞等人百步之外,停了下来,刘表部曲,纵马飞出一人,这人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问道
“请问您便是刘太尉么?”
刘虞拱手走出,“我便是刘虞刘伯安。”
“表,拜见太尉。”刘表打过招呼,两人相互亮出官印,彼此确认了身份。
刘虞热情的拉着刘表,一一为刘表介绍幽州士人以及州府官吏,刘表也是一一抱拳回应。
对于刘虞的热情,刘表也感到诧异,刘虞是什么人?那可是宗室贤长,先皇尤为器重,刘备单单凭借一封书信,就让刘虞做到这般地步?那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自长安出发起,刘表真是一路上都感受到了刘备的照拂,他原以为借来的千人部曲已经足够厉害了,谁能想到这些士卒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一路避开董贼的部曲,扯下枝叶嫩芽伪装,能在山林里跋涉,根据影子长短辨别方位...
后者虽说不算什么,但是人人都会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当他问起陆仁甲这般技艺在卫将军军中算什么水准,得到的永远是中人之姿.....
“刘刺史,刘刺史?”
刘虞的呼唤声,将刘表的思绪拉回当下。
“太尉,您有何吩咐?”
“吩咐倒算不上,来,刘刺史,老夫为你引荐两人,此二人姓鲜于,左为鲜于辅,右为鲜于银,此二人是同宗兄弟,鲜于辅为族兄,鲜于银为族弟,此二人乃是老夫麾下能征善战之士,统御大军作战,刘刺史可以交由此二人。”
“快称刘刺史!”刘虞冲着两人说道。
两人冲着刘表抱拳,“刘刺史...”
“两位好汉真乃猛士也!”
刘表凝目望着两人,顺着刘虞的话说道,此二人虽表面恭敬,但他凭借自己的阅历,足以瞧出两人藏在恭敬表皮下的鄙夷和不屑。
能征善战之士?
恐怕未必吧?
提到能征善战这个词,刘表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使得他记起某個关键的问题,他问向刘虞。
“太尉,不知您麾下能调动之兵有多少人?”
“多少人...”刘虞稍稍沉吟,片刻之后,给出了大概数字,“约莫十万。”
“哦,十万...嗯?多少?十万!”
刘表难以置信的望着刘虞,饶是出身优渥的他,此刻也顾不得外在形象,艰难的吞了吞唾沫。
不是,拥有十万之兵,为何要惧怕公孙瓒?
即便是公孙瓒的降虏校尉、中郎将之职,可用之兵也超不过一万?
该惧怕的是公孙瓒吧!
不,哪怕是董贼来了也要脱层皮。
莫非.....
刘表望向鲜于辅和鲜于银,莫非是此二人是庸才?
“嗯?刘刺史?你为何用如此古怪的眼神看着老夫?”刘虞诧异的问道。
刘表回过神来,试图蒙混过关,“方才我想到一悲伤之事。”
“悲伤之事?”刘虞问道。
刘表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话锋一转,“怎么不见公孙校尉?”
“公孙校尉...”
这四个似乎触碰到刘虞的某个开关,气得刘虞牙痒痒,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刘虞还是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压低声音,对刘表提醒道:“刘刺史,公孙伯圭并非良善之辈,老夫好不容易安置下来的胡民,却屡遭此人劫掠,不怕刘刺史耻笑,对于公孙伯圭的卑劣行径,老夫有心制止,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想上书陛下,痛斥公孙伯圭,奈何升迁的诏令竟在此时抵达,言而总之,还望刘刺史好生注意,望小心行事。”
刘表知道刘虞是一番好心,不过还是陷入沉默,天子在关中,靠上书指摘公孙伯圭,除去加剧矛盾,使冲突提前到来,还能有什么作用?
太尉啊,您还是安心治理一地吧,军事还是省省得了。
刘表心底暗暗摇头,终究刘虞是一番好意,他怎么能说出风凉话呢。
因此刘表朝刘虞一揖,“多谢太尉。”
“唉,景升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日后幽州大事就托付于你的身上了。”
“还请太尉宽心,我定然不会辜负陛下。”
刘表在心底默默补充道,还有卫将军。
“善。”刘虞抚摸着长髯,颇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