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我......”
刘备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布满灰尘,简直是在田埂里打滚了一样。
终究还是放弃抓住太史慈手臂的想法。
太史慈没有介意,他朝着刘备一拜,诚挚的说:“慈,见过府君。不敢相瞒,慈心有疑惑,为什么糜先生心心念念府君?自从来到金城郡,尤其是见到府君,有如拨开雾霭,终见日明!信守诺言,不过是小义,驱除贼寇,保境安民,使老有所医,才是大义!大丈夫行于世,当提三尺之剑,伸大义于天下!慈,拜见府君!!!”
刘备因太史慈的举动愣了好一会儿,他觉得眼前发生的事不太真切,他和太史慈没有交集,糜竺虽在信中提过要去寻太史慈,可是真论见面,不过是方才棚屋的初会。
但他望向太史慈,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决绝,眼瞳里酝酿的意志烫得令奸邪都不敢靠近。
刘备从中仿佛看见了涿县的自己,年轻且炙热,有的时候,很多东西难以用言语道尽,是哪个瞬间令太史子慈做出决定?
刘备不想深究,太史子义都这样说了,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
“我得子义,则得一骐骥!”
刘备发自肺腑说道,他也顾不及身体的脏乱,双手稳稳扶起太史慈。
寒暄一番后,太史慈将在吾允县与张飞的相遇,以及来时遇到的古怪统统告与刘备。
刘备越听眉毛越是拧在一起,出于对张飞的了解,张飞肯定是害怕贾诩溜走。
可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整个吾允县在贾诩的帮助下,变得井井有条,就连简雍耍五禽戏的时间都长了不少。
刘备实在是没有看出贾诩有离开的意思,也就是说此次事件,文和有解决的方法?
想到这里,刘备的愁眉稍稍舒展,他抬头远眺,湛蓝的天穹,不知何时飘来几片阴云,日色都显得昏沉。
“走,子义,随我回吾允县!”
“诺!”
刘备来不及与吴普辞别,他纵身上马,手紧攥缰绳朝着吾允县赶去。
李平走了出来,他四处寻望,“简君呢?”
扛着锄头的农夫迎面而来。
“平,你是寻随你而来的那人么?”
“对啊,仲父,您看见了么?”
农夫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吾允县的方向,揣测道:“那人走的很急,直接骑上吴神医的马,朝着县城的方向赶去,我看应当是要赶回家收衣服吧!”
“啊?收衣服???”
......
刘备纵然心急,但在进县城城门时,却遭到一士卒拦下。
“来者止步,根据律令,不能纵马!”
这是刘备新增的律令,由于整個县城都在修缮扩容,主干道都是忙忙碌碌的官吏和百姓,若是有人当街纵马,受伤的那就不止一个百姓。
有个士卒走来,拍了下这个士卒的脑袋,他呵斥道,“没看见,这位跟府君长的有些相似么?衣着好像还是郡府官吏,特事特办懂不懂啊?二牛?”
二牛反驳道:“甲哥,我不懂那些条条框框,我只知道府君说过,即便是府君也要遵守律令!”
“呃”
王甲到嘴边的‘请进’,吞回了肚子里。
不是被二牛说动了,而是刘备和太史慈竟真的下马了。
刘备深深吸气,“同袍,说的是,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
跟在刘备身后的太史慈,没有因刘备的行为而感到诧异,他嘴里嚼着‘同袍’这个词,只觉得好好好啊。
刘备和太史牵着马进城,他们将马匹系在城墙边的马棚里,便迈开大步,朝着贾诩的宅邸冲去。
“文和!”
刘备和太史慈匆匆闯进贾诩的宅邸中。
一眼便见,贾诩在慢慢悠悠的打着五禽戏。
贾诩见到慌张的刘备,他的动作没有停,连语气都是慢吞吞的
“府君,发生什么事情了?”
贾诩笑道。
太史慈皱眉,他眼底都是狐疑,似是源自本能,他总觉得眼前此人并非善类,乍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能担得上和气二字,但总感觉又像笑眯眯的狐狸,不过有了郡府门前的那事后,他收敛了冲动,只是警惕的盯着贾诩。
刘备虽料想贾诩不会一声不吭离他而去,但见到的瞬间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他问道,“文和,近些时日的异动你是不是有所察觉?不说吾允县的士族,连其他县的士族都变得安安分分.......”
“府君,你心乱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贾诩笑道,“我真的听不懂。”
刘深深吸气,朝着贾诩一鞠,“惭愧,是我心乱了,实在是抱歉,文和,一想到羌乱,我我我......”
“府君,我才疏学浅,若问我计策,国家大事。诩,说不清道不明。身为凉州人,羌乱我到是很清楚,汉羌积怨颇深,羌乱是迟早会来的。”
说到这里贾诩顿了下,他望着刘备,望着这个对自己坦诚相待的太守。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语气多了几分掏心掏肺的意味,“府君,依你当初的名气,以及战功,还有卢尚书的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