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气十足十足的声音传来。
“阿母!!!我回来了!”
老妇人听到自自己儿子的声音,但她的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不过嘴角却是不受控制上扬。
二牛快步冲到老妇人面前,脸不红,气不喘,他疑惑问道:“阿母,你怎么还穿这身衣裳,我记得应该是给你发了布......”
“竖子,这是你阿父花钱为我做的,衣裳又没破为什么不能穿呢?”老妇人呵斥道。
二牛连忙低头认错,“阿母,我知错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说教你。”老妇人眉头舒缓下来,她朝着二牛的脸伸手,二牛顺势蹲下身子,任由老妇人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老妇人望着二牛那张越发坚毅的脸,她怔怔的说道:“二牛,你......胖了。”
二牛憨憨一笑,“那是因为军中伙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回家吧,回家吧。”
.......
二牛随着老妇人回家,看到自家的屋舍,他满目的惊喜。
原先破破烂烂的屋顶,如今用茅草遮的严严实实,再也不用担心雨水渗入,泡烂屋里的土地。
惊喜还不止如此。
他听见了鸡的‘咯咯’叫,彘的‘哼哧哼哧’声。
“这是!”
二牛喜的朝着屋舍后跑去,看见的是篱笆围起的鸡舍,木头做的猪圈。
空中弥漫着令人愉快的臭味。
老妇人牵着一孩童走来,解释道:“是莪等在刘府君麾下官吏的手里买来的,比坊市的还要便宜。”
说完老妇人推了推孩童,慈祥的说道,“乖孙儿,快喊阿父。”
“阿父。”
“欸!”
如过往一般,二牛抱起了孩童,伸出手指逗弄着他的鼻子。
就在这时,一年轻妇人快步走了过来,当她看见二牛的那一刻,欣喜的捂住了嘴巴,可是声音还有些颤颤巍巍,她喊道:“良人。”
二牛看向自家的妻,眼瞳变得更加柔和,他冲她一笑:“小君......”
老妇人看在眼里满意点点头。
她嘟囔道:“等下要杀彘宰鸡了......”
就在老妇人思索吃食该怎么倒腾时,她听见噪杂的声音,一抬头是附近的村民。
好几個上了年纪的妇人站在附近,七嘴八舌讨论着二牛,都夸。
“我这犹子我从小便看好,你看我说吧,今日闯出了一番气候。”
“我也是我也是。”
“我都听说了,刘府君的士卒,好过县衙当中的吏!”
听到这里,老妇人的嘴角更上扬了,不过她还是努力的绷着脸,本想说‘还好还好’
却不料二牛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说:“阿母,刚才我才想起,我买了一些物件,发簪给了小君,饴糖给了我儿,这件衣裳是我特意准备给您的。”
说完二牛将素色深衣塞进老妇人的手里。
老妇人愣愣的望着手里的深衣,嘴上责怪道:“二牛,你是浪费钱财!我孙儿还没有成家......”
但是眼神柔和了不少。
二牛笑道:“阿母,他还早。”
连几个妇人都在说:“老嫂嫂,二牛这是爱你啊,这是孝啊!一片孝心.....”
“罢了罢了。”老妇人小心翼翼的收起深衣,“洗手,吃饭吧。”
用餐的时候,二牛发现伙食丰盛的不得了,有鸡有鸭甚至还有彘。
他的妻解释道:“这都是阿母说,你在军中辛苦,特意给你置办的吃食。”
老妇人瞪了她一眼:“你那张嘴能不能好生吃饭?”
妇人只得乖乖闭上嘴巴。
二牛对着老妇人说:“阿母,我不在后,小君一人操持家业,实在是辛苦,你能不能少说一点她......”
老妇人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二牛怀刚松了口气,一个不留神,怀里的幼子爬上了桌,这可将一家人吓坏了。
万一落下来可就不得了!
好在二牛多日的训练不是吃素的,他将幼子拎起来,正要训斥的时候。
幼子扬起小手,手里攥着鸡腿,“阿父,吃。”
所有到嘴边的话,顿时吞回了肚子,他摸着幼子的脑袋,说:“阿父不吃,你吃。”
酒足饭饱后。
妇人望着逗弄幼子的二牛,轻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出口问道:“良人,此次回营多久后才归家?”
二牛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他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他淡淡的说:“几日后,我就要随刘府君前往凉州,至于多久.....我也想不清楚。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
妇人咬着嘴唇,眼里尽是不舍,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良人,凉州我是听说过的,那里羌人势大很危险的!你是不过是府君麾下的士卒,肯定是要上战场,上战场是要死.....死人的!”
听到这番话,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从偏房快步走了出来,她望着妇人怒骂道:“你个蠢笨农妇,没有刘府君,你良人的命都没了!没有刘府君,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