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淋了一盆冷水,激动渐渐消去,心道:益德有,刘府君有,为何我就没有呢?
刘备察觉到华佗的不对劲,连忙拉住华佗的手,打断华佗的思绪,“华先生,您不奇怪吗?为何益德要寻你,为何我等都是被授医术?”
“为何?等等——”
顺着刘备说的想下去,华佗瞳孔一颤,眼下他的名声也不算大,幽州的刘备和张飞,应该是听都没有听过他,为什么被授予《伤寒杂病论》的张飞直接奔赴他的居所?
“难不成是仙人差遣府君还有益德特来寻吾?!”
刘备深深看了华佗一眼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直接托梦与我?”华佗拧起眉头。
“也许是时候未到?”刘备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停留,他直接朝着华佗一拜。
华佗吓了一跳,“刘府君何事以至于此啊?”
刘备说道:“实不相瞒,备有一事相求。”
“您说。”
“我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您就说吧。”
刘备眉眼低垂,缓缓说道:“黔首活着就是不易,您知道吗,就连区区的汤,黔首都无法用到,明明很多恶疾可以靠事前的预防,偏偏对黔首而言却难如登天,我想大汉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着,无病无灾.......”
听到刘备的言语,华佗不禁叹气,谁不想呢?若真是这般,那该有多好。
刘备又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有力量,“我一度觉得,那是个并不存在的梦的,梦中没有人会因为小病小灾而与亲朋挥泪辞别,就算是真的到了那时,我想也是寿终正寝......我知道这很难实现,若是说出去,怕不是会说我得了癔症,是疯子,不过我才二十有五,还是发疯的年岁,华先生,益德当时说的有误,边郡不设郡丞,而是长史,我愿意拜您为金城长史,您愿意为我培养医者,整理医典,愿意与我疯一次吗?”
华佗听到这陷入短暂的沉默,眼前飘过的是方才的那些士卒,胸腔里生出的是异样的热流,他笑了,笑的酣畅淋漓,他盯着刘备的脸说道:“您说笑了,这怎么能算疯呢?这我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说完华佗后撤了好几步,朝着刘备郑重一拜,“佗,拜见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