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旋涡最底端看看吧！”殷玉琼拽着垂耳兔的尾巴指指海底的方向。
聂清安扭头看看和出笼小猫差不多兴奋的少女，胳膊别扭地往后面够自己的尾巴，“小宝音，我的尾巴被你扯出来了。”
“是呀。”殷玉琼抬头看着他，可爱的脸蛋上表情天真无邪，”你的尾巴好长好好摸哦，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的尾巴是个球呢。”
聂清安和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话下之意的小金猫对视一会，移开目光，鼓起十二分勇气语调平稳地说道：
“小宝音可以放开我的尾巴吗，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嗯？”殷玉琼瞅瞅自己手里抓着的兔子尾巴，颇有些不舍地松开手。
被拉长的兔子尾巴蜷缩回去，变回了肉眼看见的近似毛球的形状。
盯着兔子尾巴看的小公主扬起嘴角，伸手拨了几下毛球。
好玩。
小公主开始飘花花。
下一秒，垂耳兔转身抿着唇握住她的手腕，无声地表达着抗拒的意思。
小公主身边的花花凋谢了。
她瞅了瞅垂耳兔阴郁不虞的脸，垂下脑袋不吭声。
像极了四爪并拢乖巧蹲坐的猫咪。
“安皇子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欺负小猫咪！”影卫六怪声怪气地传音，“小公主这么乖巧可爱，你让小公主摸摸尾巴都不舍得。”
聂清安斜了他一眼。
艺高人胆大的影卫六滔滔不绝：“人家小公主变猫咪的时候都大方让你撸，你变兔子的时候怎么小气吧啦的啊。”
他这番话说的都让聂清安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除了公主猫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时候他凭自己的本事感觉到猫咪柔软的触感以外，他就没有主动摸过公主猫。
再怎么说，他也是有教养的皇子，怎么好意思去摸公主猫的身体，太失礼了。
“你少胡言乱语。”聂清安冷静地传音道。
“小宝音，我们去下面看旋涡底端吧。”他拉着小公主的手腕向下游去。
变形术只是变形，不是真的变成兔子。他试着扇动兔耳划水，没想到这两划水蹼挺好用。
被牵着的小公主眼神微亮，拉了拉垂耳兔的胳膊示意他松手。
聂清安心里是有点不祥预感的。
但他刚刚拒绝过小公主，很不好意思在短时间内连续给小公主甩脸子。
果不其然，获得自由的小公主游到他背上毫不客气地跨坐在他的后腰，两腿用力夹紧，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很新奇的垂耳兔坐骑。
“这就是你口中乖巧可爱的小公主吗。”载着小公主往下游的聂清安对着影卫六传音道，平淡的语气中蕴含了无法忽视的恼意。
胳膊向外拐的影卫六选择性眼瞎耳聋，捧着脸夸道：“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啊，简直就是个阳光可爱的善良小天使！”
也许是良心上受到谴责，他撇了撇嘴补上一句：“也许你是吃了点小亏，但孩子还小，你就让让她呗。”
聂清安：“……”
火大。
原本只是有点别扭的扭扭棒，现在是被踩了一脚的社恐摔炮。
他现在是爆辣烧烤味垂耳兔，很不好惹！
“我拍拍她的脑袋她就凶我，现在我被她当成坐骑，发个火也很正常吧。”垂耳兔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用传音喃喃自语。
他以脑袋和兔尾巴之间的连线为中心轴转圈，试图让小公主知难而退。
万没想到小公主竟然弯腰抱紧他，欢快地跟着他转，咯咯的笑声清脆甜蜜，透着股沐浴在阳光下的雏菊般的纯真。
垂耳兔转圈的时候还在头朝下向下落，现在他就像个背着小猫螺旋速降的怪东西潜水器。
小猫倒是没心没肺笑得很开心。
聂清安莫名地没了恼意，感觉自己在她的快乐里很有参与感，反而自内心深处燃起一缕暗藏于心的喜悦。
小公主是因为他才笑得这么开心，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他说服了自己。
垂耳兔继续旋转，脑袋低下，向下看，同时也是向上看。
视野之中有旁边美食生物汇成的旋涡，还有太阳落在海面形成的散碎光镜。
还有在自己胸口抱紧的雪白双臂。
小公主的手臂上缠绕着精致的金镯，但她的一切都比这些黄金更为矜贵。
聂清安抬起爪，轻轻碰了碰少女肤肉娇嫩柔软的手臂。
“安皇子，你在干什么？”兔爪和胳膊间的影子中冒出一个骷髅头形状的黑影。
“！”垂耳兔的耳朵猛地张开，下潜的速度转瞬间慢下来。
殷玉琼疑惑地游到垂耳兔正面，漂亮的小脸和兔脸离得很近，“怎么啦，聂清安？”
容颜绮丽的少女神情天真烂漫，好似一条初次接触外来文明生物的懵懂美人鱼。
垂耳兔低着头视线躲躲藏藏，看她颈上的红宝石项链，看她脚底的光镜，就是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
殷玉琼一把捧住兔子毛茸茸的脸，娇声娇气地要求道：“继续转，我还想玩旋转兔兔。”
这时候聂清安已经完全忘记被小公主当做坐骑时的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