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听得嘴角直咧,她点着头应道:“嗯,不错,考虑非常全面,不愧是我们史上年纪最小的状元郎。”
“可能很快就不是了。”宗肇淡笑着,又低下头继续写。
徐婉想了想,还真是:“明年锦澄和秦夜都会参加殿试,要是状元真是他们两个中的其一,那可都是十一岁,比你当时还小四岁呢。”
宗肇也不在意自己的记录被打破,饶有兴趣地反问道:“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更能中状元?”
徐婉思索了几秒道:“其实说实话,不止锦澄他们天天嚷嚷着要打败秦夜,我心里也想让他们赢秦夜的,毕竟是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教了三年多的孩子,谁想去给人家当第二呀?但是……但是那个秦夜是真的厉害,你应该还没见过他,气场超级强,一点都不像个小孩。也就是锦澄现在跟他关系缓和点了,以前每次见他都感觉要被他冻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考神的特征?”
“考神的特征?”宗肇抬头问道。
徐婉突然想起什么,又笑道:“对,是考神的特征,夫子们看见你也很紧张,所以我方才宣布结果的时候,都没让你过去,就怕你吓着他们。”
宗肇沉默了半晌,试图解释:“他们怕的只是大将军这个身份,我只是不喜欢说话,没有要冻死人。”
徐婉想了想道:“那倒是,你跟秦夜比起来还是挺温和的,哎?那你说秦夜现在还没做官呢就这么冷,他要是将来位高权重了,还不吓死满朝文武?”
宗肇默默纠正:“吓死满朝文,有可能;满朝武,不太可能。”
因为罗惊风把持军权的缘故,朝中武将的地位不断拔高,他们上战场杀敌无数,什么血腥残酷的都经历过,不可能会被秦夜吓到。
徐婉叹了口气说:“私心地讲,我希望澄澄能赢。但无私地想,秦夜有天赋又努力,不该被澄澄打败。但一届又只能有一个状元郎……真的没可能点个双状元吗?”
宗肇摇着头说:“从无这种前例。别想了,等半年后出结果就知道了,也许他俩谁都没考中状元。”
徐婉:“……!你这假设更歹毒,一下摁死了俩,都不用争了。”
宗肇含笑说:“他们年纪太小了,就算能力出众,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的,八成得有一通吵……而且皇上行事,你知道的,无法预测。”
徐婉快自闭了,她蔫蔫地说:“好复杂,就算是考上了,也是前路坎坷。”
宗肇看媳妇儿不高兴了,目光也下意识柔和了不少,他安抚道:“也别太担心,我们会努力让事情变得简单的。”
“对哦,朝中还有你跟罗惊风呢,嗯,还有希望。”徐婉立马就振作了起来,她探过头来问道,“我还是看看你出的都是什么题目吧,是不是又要难得他们嗷嗷叫?”
宗肇无感地说:“我没出那么难。”
徐婉凑过来说:“是他们没敢当你的面嚎……嘶,你下手太狠了,我看着都觉得难。”
宗肇如实说:“会试题就这样,是他们答得差。”
徐婉震惊扭头,快步捂住了他的嘴:“大将军!你快别说了,一会儿给他们听见要打击死了,我们可没计划上挫折教育。”
宗肇的眉眼都在笑。
他抓住徐婉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下。
徐婉吓得赶紧松开,义正言辞道:“写试题呢,你严肃一点。”
宗肇轻笑着将徐婉拉下来,顺势坐在他腿上,男人俯下身子吻来。
耳边响起他蛊惑的声音:“好,严肃点。”
徐婉:“!!!”
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红炸了。
宗肇到底在说什么?
他在她身上又亲又蹭的样子,跟严肃有什么关系吗?
他就差没黏在她身上了!
徐婉被他亲着,揪着他两边的耳朵往外扯,喘着气教训道:“听话,先办正事。”
“哦……”宗肇失望地松开她,又恢复了一脸正气。
“……”徐婉对他变脸的速度深深折服,要不是身上衣服还乱着,谁会知道他刚刚在抓着她胡闹啊?
等她整理好衣服再看过来,宗肇已经写好一份题目放过来给她选,看着特别乖。
徐婉无奈望天,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但她这次学聪明了,拉着椅子离宗肇远了一点,就坐在书桌一角开始看题目。
两人就这么专心地边写边选,沟通探讨了一整天,终于定好了接下来一个月的策论题目。
九月中旬,秋闱放榜日。
距离考完试已经过去一个月,京城里所有参考的秀才郎和童子郎都会过去看榜,宗家更是一大早就备好了两辆马车,摩拳擦掌地等着看自己的成绩。
四个小少年们坐一辆车,讨论得热火朝天,他们都觉得自己一定能中举,只是不确定会是什么名次。
而宗锦澄又一次重母轻友,抛弃他们去挤爹娘的马车,整个人像个开屏的孔雀,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满脸的雀跃。
徐婉早就习惯了他这嘚瑟劲,不过因为知道他的实力,所以也跟着心态比较轻松,她好笑地问道:“澄澄小朋友,京城的秋闱放榜虽然有三百个名额,但面对的可是各个年龄段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