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喜婆该教的东西都教了,徐婉知道该怎么做,在她看来,男欢女爱是人的天性所需,并不是多么羞于启齿的事,所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圆房,就像在说今天月色很好那么简单,没什么特殊的。
但这种回复对于宗肇,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他所有的冲动都压灭。
因为是夫妻,所以就可以圆房,并不是因为对象是他,也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就只是简单的身体结合,就只因为她现在的丈夫是他……
宗肇的手攥紧了。
徐婉久久等不到回应,有种被人晾着的感觉,她探过头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
“你睡了吗?”
“……”
“宗肇?”徐婉还在问,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她伸出手摸了摸,发现宗肇还坐着没动,纯粹是闷着不理她。
下一刻,她的手被男人推了回来。
随后,传来宗肇闷着的声音:“我不想。”
徐婉:“……”
等半天回复等到了拒绝?
宗肇拒绝了跟她圆房?
徐婉狐疑道:“你确定吗?你刚刚身上好烫,不是想圆房吗?”
被戳中心事的宗肇,羞耻得倒头就躺下了,他卷着被子往外面退去,转移了话题:“我要睡了。”
徐婉听着声音,他还真躺下了。
她也赶紧跟着躺下,侧着身子说道:“你好奇怪,我有点搞不懂你……不过你确定哦,真不圆房吗?”
宗肇本来就想,结果她还一遍又一遍的问,就跟在快要饿死的人面前、猛晃水袋一样,要用极大的忍耐力才能抵抗住诱惑。
他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嗡声道:“睡了。”
徐婉哭笑不得。
对着那个钻进被窝的男人,简直怀疑是不是被小孩子上身了,他明明就是喜欢她,明明就是想跟她圆房……她把梯子都给他搭好放下来了,结果他要睡觉?
徐婉转过身体躺正,大床的位置很宽,哪怕多了一个人也不挤,她闭上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默默吐槽了句:傻瓜……
翌日。
徐婉照常起床,旁边的人早就出去了,她叫翠枝进来问道:“宗肇去哪里了,大书房吗?”
翠枝回道:“没有啊,大将军出府了,好像又是去大理寺了。”
徐婉皱眉道:“我还以为查完严相的案子就能闲下来了,结果他歇了一天又走了,还去了大理寺……”
翠枝说:“也许说是严相的案子还需要善后吧,夫人是有事想找大将军吗?奴婢可以派人去给大将军传信。”
徐婉连连摆手:“别别别,才一会儿不见就找人,传出去要叫人笑话的。”
翠枝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新婚小夫妻黏在一起多正常,夫人就是想太多了。”
徐婉轻笑着说:“我还没问你呢,这寻常夫君起床,都是需要妻子服侍的,结果你看你这都几时了,你怎么不叫我?”
翠枝努力找着理由:“大将军起床太麻溜了,我们反应过来时,他都收拾好出门了。”
徐婉:“……”行吧,符合宗肇的性格。
她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翠枝梳发,同时还开口问道:“一个正常的新妇都需要做哪些事?你一会儿找管事的赵妈妈问问,让她给我列个册子送过来。”
翠枝一边笑一边提醒:“其实夫人不必这么守规矩,大将军又不在意这些,老夫人也不管咱们院子,您跟之前一样就行。”
徐婉想了想道:“不一样,别人对我好,我得记在心里。恃宠而骄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怎么也该把这些摸清楚,至少……至少知道其他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翠枝应道:“是,奴婢一会儿就去办。”
徐婉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又冒出去一句:“对了,宗肇他……生气的时候都是什么样子?”
“生气?”翠枝想了想说,“看情况吧,严重的就打一顿,比如您那个妹夫。”
徐婉:“……”那倒也没那么严重。
她就是感觉昨晚的宗肇怪怪的,像生气但又没发火,说不像吧他突然就不陪她聊天了。
徐婉又问:“那要是家人呢?比如婆母、公爹要是惹他生气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翠枝想了想说:“小时候确实有一次,老侯爷不让他读书,他就跟老侯爷置气,后来老侯爷受不了才同意。”
徐婉好奇地问:“怎么置气的?”
翠枝说:“三天没理他。”
徐婉:“……”
老侯爷,您属实是有点不争气了,儿子三天不搭理你就屈服了。
这跟何峥爹一对比,简直没一点犟骨。
翠枝越想越多,又给她讲了一件:“还有二公子小时候调皮捣蛋,在他书桌上乱写乱画,把他最喜欢的一本书真迹给毁了,气得他也好几天没理二公子。”
“真迹??”这句话突然踩到了徐婉的雷点,像她这种爱书如命的人,普通书弄脏一点就有点不舒服,把整本流传了上百年的真迹毁掉,简直是在她的雷区里蹦迪。
对此,她表示非常理解宗肇,并公平公正地评价道:“不搭理宗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