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溅起大大的水花,吓跑了一群漂亮的鱼,也惊呆了参加宴会的众人。
“天老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晋国公府前脚才吹说自己跟远扬侯府关系有多好,结果后脚就被宗大将军给踹河里去了?”
“掐起来了,掐起来了,镇西大将军教训自己连襟,这是一点都不给晋国公留情面了。”
徐婉也瞪大了眼睛,撤回了前一刻还觉得宗肇脾气好的腹诽,这行动力也太吓人了,怎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动手了?
只有宗锦澄高兴地直拍手,他摇旗呐喊着:“爹,好厉害!”
真不愧是他一枪将淮水毙命的爹,这个陈云禹太烦了,以前还跟娘说一些有的没的,气得他当时就叫不言把陈云禹暴打一顿。
眼下还没等他把这事告诉爹,爹自己就动手了,果然讨人厌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欠揍,嘿嘿。
“云禹!”徐莲儿惊呼着喊道,“来人,来人,快来救夫君上来啊,他不会凫水!”
池塘里各色的锦鲤被吓得四处逃窜,陈云禹在水里乱扑腾,脑袋一会儿冒上来,一会儿沉下去,嘴里已经喝了好多口池塘水。
“救……救命……救命啊……唔……”
“咕噜……咕噜……”
“……”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镇西大将军踹的人,这谁敢救?
来参加宴会的各家全是人精,一个比一个会站队,晋国公府虽有国公爵位,但毕竟没什么实权,如何敢跟当今最得宠的一品镇西大将军叫板?
最后,还是晋国公府的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人捞上来,陈云禹奄奄一息道:“宗……宗……你,你……咳咳……”
徐莲儿怕他说错话,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云禹,云禹你先缓缓,别气别气,宗大将军是咱们的姐夫,肯定不是故意的,就是误会,是误会!”
她一边跟陈云禹解释,一边大声嚷嚷,当着众人的面想把哑巴亏吃下,然后继续蹭大将军府。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是看笑话的状态,没几个人稀罕搭理她。
陈云禹见状怒了,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咬着牙道:“姐夫,既然是误会,你是不是该跟我道个歉?”
怎么说也是连襟,在京城里都常见,谁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他就是看不爽宗肇,娇妻名利全都有,凭什么他就一个也得不到?
陈云禹的眼神依旧毫无悔意。
众人一听全都惊呆了。
谁听不出来徐莲儿是给自己找补呢?
结果这个陈云禹不跟着一起服软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让镇西大将军道歉……他是疯了吗?出门没带脑子吗??
“扑通——”
宗肇一脚又把他踹河里了。
众人惊呼一声,吃瓜的热闹又开始了,四周围观的大人小孩越来越多,一个个伸长了脑袋看这出大戏。
陈云禹根本不是宗肇的对手,这次被踹进河里,更是头朝地扎进了池塘,发出更大的一声响。
“啊!!”徐莲儿抓狂尖叫,“夫君!!”
“哈哈哈……”宗锦澄一边笑一边拍手,“过瘾过瘾,爹好霸气,踹死他,还敢瞪我们,就是想喝池塘水。”
徐婉捂住半边脸忍笑,又爽又无奈,她在京中一向以保守不惹事为主,不是怕得罪人,而是怕跟不值得的人纠缠、浪费宝贵的育儿时间。
而宗肇就不一样了,他随心所欲,无法无天,不用担心被人纠缠,也不在意跟人维护关系,看不爽就上脚踹了。
这份肆意,是她没有,却也向往的。
陈云禹又被捞了上来,他浑身湿漉漉的,头上还沾满了水草和淤泥,这回显然是被踹狠了,捂着胸口狂咳嗽。
宗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我看你,很不顺眼。”
陈云禹震惊抬头,不敢相信宗肇竟然真敢把这种难听话说出口,他握紧了拳头,却再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再被宗肇踹下河,他这腰杆子就再也挺不直了。
宗肇话一说完,众人谁还不明白,这就是妥妥的晋国公府一厢情愿地往上贴,惹得镇西大将军不高兴了。
徐莲儿也惊得无措,宗肇这是要跟她们晋国公府撕破脸,一点情面都不顾?
“姐夫,误会,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啊……”
宗肇理都没理她,带着徐婉朝主宴会过去,只有小魔王还记得扭头,朝她扮了个鬼脸,还恶劣地吐了吐舌头。
徐莲儿瞬间火冒三丈:这个纨绔子弟!!
围观群众见没了好戏,一个个散了,看陈云禹和徐莲儿的表情,那叫一个轻蔑,这对夫妻没一个能上台面的。
直到走了好远,小魔王还在兴奋地问道:“爹,你刚刚踹他用了多大劲?你是不是收着呢,我看他连血都没吐。”
徐婉拍着他的小细胳膊,提醒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把人踢吐血了不好收场。”
听着他们母子二人的讨论,似乎都觉得陈云禹这两脚挨得不亏,宗肇才意识到不对,他皱着眉问:“陈云禹以前对你们做过什么?”
小魔王挠挠头道:“啊?爹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