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一听急了:“不是,你们怎么都有私房钱,就我兜比脸还干净??”
卫行路哈哈大笑:“因为你最傻,不会偷偷藏私房钱。”
沈亦白怒,跟卫行路又掐在了一起。
何峥感动得要哭死了:“大哥们,你们对我太好了,等我将来攒了钱,肯定都还给你们。”
小魔王调侃道:“拉倒吧,等咱们以后当了官,就那点俸禄,会一个比一个清贫。”
宗文修噗嗤一声笑了。
掐架的那俩人也笑翻了。
何峥感动的声音,一下子就噎在了喉咙里。
大哥说得,太有道理了……
几个兄弟东拼西凑出了一千多两银子,找到了徐婉要给她钱。
徐婉看着这些银子,还有掺杂着玉佩,知道了是他们给何峥凑的束修,她隐约想起以前自己也是这么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凑学费的。
时间过得很快,人也换了一批,但青春炙热,友情依然很动人。
小魔王大大咧咧道:“娘,你收下吧,以后何峥还跟我们一起读书。不能让他去翰林北院,不然沈亦白和卫行路还不被他吊着打。”
徐婉确实在思索收不收。
她自己的私房钱也攒了大几千两,给何峥出学费绰绰有余;再者,婆母也曾多次明说,让她不要把自己当外人,这个钱就算是从公账出,婆母也不会说什么。
但若如此做了,他们兄弟凑钱的情感便没现在这么强烈……少年人的情感珍贵又动人,需得好好保护。
徐婉接过银子和玉佩道:“嗯,我收下了。”先帮他们放着,等将来找机会再还给他们。
“嘻嘻,那我去读书啦,娘再见。”宗锦澄朝她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徐婉看着手里的束修,欣慰道:“小孩子。”
重点班里,五个小少年坐在书桌上写字,唯有沈亦白叼着笔杆子,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私房钱。
卫行路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道:“快写,别墨迹了,倒数第一。”
沈亦白啧了一声,反驳道:“你也没快到哪去,倒二。”
“那也比你强,笨蛋。”卫行路朝他做了个鬼脸。
沈亦白扬起笔就想砸他,但又实在有问题想问:“你那玉佩是怎么藏的?”
“啊?”卫行路想了想道,“就是我娘没收我东西时,我说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她就没问了。”
沈亦白一脸学到了的样子:“论撒谎,还得是你啊!”
卫行路:“……”我听着一点都不像好话。
沈亦白凑过头来问:“你看锦澄和文修哥每个月都有月银,还是整整六十两,就咱俩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有点不合群?”
卫行路思索道:“有道理,等童子科放榜后,我就找人传信给家,找娘要月银、要奖励。”
沈亦白拍了他一巴掌道:“你傻啊,万一童子科考不上呢,现在就要,晚了就要不到了。”
“啧,你确实难考上,我跟你可不一样。”卫行路调侃道。
“我看你是又想打架。”沈亦白已经又开始捋袖子了。
宗锦澄突然趴过来,确定沈亦白胳膊上也有硬邦邦的肌肉,赶紧叫宗文修来看:“哥,你看,他也有!”
宗文修:“……”
真不愧是你们四小纨绔,掐架都能掐出来肌肉。
窗外,小凉亭。
徐婉跟程之栋、蒋岩在对教学进展。
距离秋闱还有五个月,诗赋这项虽然会试和殿试不考,但秋闱却避不过去。刚好那三个人已经考完童子科,现在五个人可以一起补补诗赋。
程之栋说:“五位小公子读书背书的速度都特别快,尤其是锦澄的过目不忘,更加可怕。但他们目前主要的问题是不会自己写,这点也尤其是锦澄,每次写起诗赋就跟没读过书一样,张口就来,一个比一个辣耳朵。”
蒋岩在旁边偷笑,这幸亏潘宏枝没在这,不然都得羞愧死,潘宏枝的诗赋其实是他们五位私教里最高的,但可惜宗锦澄学得最烂。
徐婉嗯了声,表示了解了,然后开始给他们划重点提思路:“既然脑子里没那根文雅的弦,那就将各个类型的诗赋分门别类整理好,找共同点,让他们将诗赋规律化学习。”
“规、规律化学习?”蒋岩眨眨眼,甚至想挠头嚎叫。
徐婉点头道:“对,诗赋多有韵律要求,比如押韵、平仄;除此之外,还有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语言精简的同时,会融入物品特色或是感情;描写方式写实或浮夸……等等,都按分类总结好,掰碎了,喂给他们。”
程之栋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又是长见识的一天。
诗赋……就还能这样学?
蒋岩张着嘴,啥话也说不出来,这种办法很难培养雅兴,但是对考试确实非常速成……真不愧是侯府重点班。
程之栋缓过来以后,这才赶紧道:“好的,夫人,我们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先分门别类整理好,之后便带着小公子们学诗赋。”
徐婉继续说:“届时每天都要至少留一篇课外作业。”
“是。”
童子科的考试结果在月底张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