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澄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位公公是来找他的?可他也不认识皇上啊。
老侯爷把小魔王领过来介绍道:“这就是我大儿子房里的独子,宗锦澄。”
黄公公盯着小魔王上下打量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笑道:“杂家是替皇上来传口谕的,说是这三个孩子在舞坊案中英勇无双,这才使得太子殿下快速侦破这桩大案。皇上十分欣慰,也对你家孩子十分欣赏,特派老奴过来送上三支紫毫笔。”
身后的小太监端着托盘过来,几个孩子都兴高采烈的,而黄公公的目光还在宗锦澄一个人身上打转。
坊间传闻,宗锦澄实则是太子的私生子,皇上命他过来趁机看一看。他看着这长得也不像太子啊,不过面容确实有点熟悉,想不起像谁。
三个崽互相对视,眼里都放出了喜悦的光芒,紫豪笔可是非常贵重的东西,皇上竟然一人送给他们一支?
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徐婉赶紧让三个孩子道谢,老侯爷也哈哈大笑着接过老夫人递过来的一包金银,塞到黄公公手里道:“多谢皇上赏赐,也多谢黄公公辛苦跑一趟,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黄公公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包打赏拎着重量不轻,远扬侯府果然出手阔绰:“皇上还听说你家两位小公子都考上了童子郎,直道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将来必有大用。他老人家也希望能在这一届的科举殿试上能见到他们,侯爷可要多多督促孩子们努努力啊。”
老侯爷笑得更开心了:“皇上真是太过誉了,我那两个小孙儿愚钝,两年时间怕是难进殿试。过几年,过几年若是运气好,定然去殿试给皇上亲眼见见。”
“侯爷过谦了,那杂家就先回去了,待会儿还要同太子去东市监斩。”
“好好,黄公公慢走。”
老侯爷送人离开,小魔王还在后面撇嘴嘀咕:“什么再过几年,我就要这一届去殿试,我还要考上状元郎呢!”
徐婉好笑道:“知道你自信了,但是当着大人物的面还是要自谦一下,尤其是这种不太熟的人。不然别人不了解你的真正实力,只会觉得你在打嘴炮。”
小魔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那我就给他们看看文曲星接班人的实力!”
徐婉:“……”
她错了,熟人可能也受不了。
才夸你一句有实力,立马就去跟文曲星比肩。
这小子,太狂了。
东市街上,死囚犯的囚车缓缓行驶。
徐婉还是估算得太保守了,民愤比小魔王的怨气还重,囚车上乱飞的鸡蛋黄与壳、满天飘的白菜帮子、红薯秧子,还有花生根子上的泥土乱蹦……那真是乱土渐欲迷人眼。
“砸死他!坏东西!”
“下辈子当臭虫吧,老娘天天把他们往死里踩!”
小魔王也跟着喊:“坏蛋!臭虫!欺负百姓,威胁殿下,条条都是死罪,砍他一百遍都不解气!”
顺子举着一筐放坏的臭鸡蛋,看着他家三个小公子边追囚车边往上面砸,虽然准头不是很行,但多少都在囚车周围。
愤怒是能感染人的,就连不言听着周围的叫骂声,都忍不住心道:坏东西,就该天打雷劈。
这么想着,他一手抓起四个鸡蛋,全照着翟立的脸去。这一招砸得极准,四个鸡蛋的力度也比一个大,直接把翟立那张脸砸得歪向一旁,龇牙咧嘴。
小魔王当即惊呆了:“不言!还是你最厉害!你最无敌!!”
说着他双手去筐里抓了四个鸡蛋,快速递给不言:“快快快,这四个算我的。”
何峥也紧随其后:“还有我,这四个算我的!”
宗文修:“还有我!!”
不言:“……”
我刚才为什么要露这一手?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本来真情实感的不言,瞬间又变回了冷目无情的孩子王打手,一手抓起四个鸡蛋往翟立身上砸,一边嘴里报数:
“这是澄公子的。”
“这是修公子的。”
“这是何公子的。”
“这是我……”忍辱负重的怨气。
徐婉没加入这场战斗,只看着不言生无可恋地干活,隔这么远都生生把翟立的脸砸出血。
太强了,真不愧是不言。
待囚犯全部拉上死刑场,监斩官就位,太子和黄公公也在旁边看着,百姓们又齐齐跪了一地,这是他们对太子殿下最真诚的谢意。
太子说给他们一个交代,他又做到了。
等待午时三刻的时间里,徐婉让人带孩子们离开,随着翟立等人的行刑,终于结束了这长达多年的罪恶。
回去的路上,几个孩子还兴奋个不停,说着坏人终得恶果,对朝廷对世间的热爱成倍增加。
徐婉也欣慰地笑了。
其实不管是哪个朝代,都会有坏官和好官,只要正能胜邪,那未来必然可期,明日仍然是光明的坦途。
到了侯府,小魔王又是第一个下车,只不过很快听他咦了一声。
徐婉下车,看见了沈夫人和沈亦白。
一个慈眉善目朝她招手的母亲,一个满脸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