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宗锦澄愤怒的目光太灼人,昭容终于大发慈悲地想起来,要考虑下小朋友幼小脆弱的心灵了。
于是十四岁的公主殿下装作成熟长辈,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玩去吧。”
小魔王:“!!!”
谁是孩子啊!!
你有比我大几岁吗!
玩你个锤子哦!!
宗锦澄愤怒地甩开昭容的手臂,想怼回去又想起了对方的公主身份,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跑了。
昭容讶然,转头朝徐婉道:“果然不省心啊,看看这叛逆的样子,你太辛苦了。”
徐婉被逗笑了,她解释道:“其实锦澄近日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方才都没跟你翻脸。”
昭容哈哈大笑道:“让他翻,我保证不拿公主身份压他。一个八岁的小屁孩罢了,大不了打一架啊,我打架也很厉害的!”
徐婉:“……”
你可是公主啊,你打什么架!!
昭容挽着她的胳膊,继续道:“我从小就喜欢习武,太子哥哥的武师还夸我有天赋呢。可惜我是个女儿家,别说不能上战场,就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徐婉听她提起婚事,便问道:“公主还差一年才及笄,难道宫里就已经在为您物色夫婿了?”
昭容摇摇头说:“没有呢,不过也快了,父皇这几年一直在想着和亲一事,适龄未嫁的公主就那么几个,我要是嫁的晚了,指不定就去和亲了。”
公主远嫁和亲虽是为两国联姻,却要忍受终生回不了娘家、见不了亲人的痛苦。
徐婉若有所思道:“据我所知,岁宁长公主当年便是如此,一及笄便火速招了个驸马,半年后使臣来提和亲之事,皇上只得找了个郡主嫁去。”
昭容疯狂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母妃也赞同我先将驸马定下来,及笄就出嫁。”
徐婉了然,她又问道:“那公主今日是想趁出宫,物色一下驸马?”
昭容被她说中了心事,有点害羞地拉她进了个无人的小凉亭,随后附在她耳边道:“其实我已经有目标了。”
徐婉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她:“这么快?”
她其实想说怎么这么早!
虽然古代人成婚都早,但这个年龄在她那个时代就是妥妥的初中生早恋、要被家长打断腿的。
所以徐婉咽了咽口水,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洗脑:冷静,别冲动,人家只差一年就及笄了,大不了就是先订婚个一年,娃娃亲比这还早呢。
昭容羞涩道:“就是今天新郎官陈云禹的弟弟,陈世庚。”
“你说谁?!”徐婉惊了,“陈世庚?”
早在一个月前,她知道徐莲儿要嫁给陈云禹后,翠柳就跟她科普了晋国公府家的情况。
嫡长子陈云禹,弱冠之年就做到了四品官,表面上是京城嫡女们争先想嫁的好男人,实则养了个青楼外室,藏得极好,就等正室入门后接进府里。
徐婉当时还跟翠柳吐槽他是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谁料翠柳说陈云禹的二弟陈世庚也是个习武的败类,跟他哥哥有样学样,也在外面养小情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昭容还在不明所以,兴奋道:“是啊,陈世庚,他武功可厉害了,我上次在宫里秋千绳断了飞出去,还是他救了我,要不然肯定摔惨了。”
徐婉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虽然才跟十八公主认识没多久,但她竟有一种女儿被黄毛骗走的愤怒感,且小女孩家正是初心萌动,若是此时直接拆穿陈世庚的真面目,只会引起十八公主的反感,她是不会相信的。
那边,少女怀春的昭容还在做双手捧心状,沉浸地说:“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英俊,就像天神下凡一样,我撞在他的身上,感觉他胸膛硬邦邦的,但是又极有安全感。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好快,嬷嬷说我羞得脸都红了,书上说那就是心动的感觉!”
徐婉:“………………”
那是吊桥效应啊妹妹!那不是心动!!
哪怕徐婉内心在咆哮,表面还得冷静解释:“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任谁都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公主,这只是一种错觉,您不要误把紧张当成心动了。”
“啊……啊?”昭容停下幻想,疑惑看她。
徐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贴心:“您如果不信,我可以让翠柳带您再感受下。”
……
“啊啊啊……”昭容哇哇乱叫地被翠柳从天上带下来,惊魂未定。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问道:“习武,习武这么刺激的吗?”
徐婉说:“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这都是书上写的心动的表现。公主如何分得清是不是心动?”
“分得清啊,翠柳是女的。”恋爱脑如实说道。
徐婉捂头,痛苦道:“公主千金之躯,外男岂敢碰您?且不说您当时还在宫中,院里应该也有会武的侍女保护您,何至于需要陈世庚出手救您?”
仔细一想,他甚至还是个不知分寸的登徒子。
但徐婉不敢把话说太过,怕昭容会跟她翻脸,反倒适得其反。
即便是如此,昭容也有些不高兴了,她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