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秦驰先去了翰林院。
刚到了翰林院,便有人打趣道。
“秦大人安好?”
出声的人叫柯秉直。
他是杨阁老的弟子,在翰林院和秦驰是同级,这段时间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没有找秦驰的麻烦,表面工夫做得很好,“听说秦大人正在接触布商?”
“领了个任务。”
秦驰很是无奈地将任务提了提。
柯秉直同情地看着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们,能帮得上的定然会帮。”
“那我在此先谢过秉直兄了。”
秦驰大大方方的回谢。
一个敢说一个敢谢。
旁观的其他同僚瞧了个乐子。
在场的人大多看出柯秉直只是客气一句,谁知道秦驰会来这么一出。
“要我说呀,谁都别想跟秦祈安玩心眼,他那可是三元六首的脑子,跟咱们的不一样,比不上的,比不上的!”
旁边一个学士打趣。
逗得其他人乐了,也解了柯秉直的围。
不过,秦驰来翰林院一趟,谁都知道了他正焦头烂额。
翰林院传开的事。
传到明成帝也就顺理成章。
正喝着御膳房送来补汤的明成帝,又从小太监的嘴里听到了秦驰的八卦。
“送去西北的棉服,一年拖一年,已经拖欠好些年了吧,袁爱卿倒是懂得甩锅,把这烫手的事丢给秦祈安。”明成帝将喝了大半的汤碗,放到一旁太监的托盘。
近侍们听到明成帝的话。
一个个只能当耳聋和哑巴。
吉祥公公也是一样。
原来万岁爷心如明镜呢。
不作为不代表没有看透,只不过大多的时候皆是一念之间罢了。
几名大商贾联合起来刁难秦驰的事,通过各种途径传开。不知怎么的都传到了坊市中去。
当日下午。
顺安商行的陶掌柜来到了工部,表示他们商行有货。
秦驰一通操作下来。
棉花和布料的交易达成。
等袁家和拿乔的商人反应过来,货物已经清点完毕,正运入虞衡司的仓库。
货款也结付清了。
一斤棉花三钱,一匹布一百一十文,这个价格绝对有赚头。
那些大商贾急了,匆匆聚一起商议。他们辛辛苦苦这么久,中途竟然让人摘了桃子?
“怎么可能?!”
“不是说只有我们手上有大量棉花和布料吗?”
“说是刚好有个商行,运了一批棉花来京。”
“哪个商行?”
“顺安,听说是徽商,刚好是秦状元的同乡,知晓秦状元的困境,直接找上衙门了。”
“这顺安不地道,坏了咱们这行的规矩。”
“外面的人说咱们为富不仁,恶意提高价格。”
“坏了……手里的棉花怎么办?先前袁府管家说工部会要大量的棉花,我才高价进了一大批!”这人顿时火急火燎去找袁家人问问。
有人倒是急着去联系秦驰。
当他们给秦驰递话的时候。秦驰正忙着看大家将一辆辆的棉花和面料清点入库。
秦八低声道:“公子,要见吗?”
“你去回他们,说本官就妨碍他们发大财了。”秦驰含笑地说道。
秦八双眼一亮,“小的这就去办。”
这两天可憋死他了。
那些愚蠢的东西,竟然敢给他家公子下绊子?活该他们倒大霉。
于是,虞衡司外面。
一脸焦急的几个大商贾,没有等来秦驰,仅是等了小厮打扮的秦八。
秦八扬眉吐气的上前,“诸位老板,抱歉了,我家大人正忙着,所幸货源已经不成问题,大人说了,不妨碍几位老板发大财。”
“哎哟,小哥,这是哪里话。”
一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商贾,上前暗中塞了一张银票给秦八,“小哥给咱们说说,怎么个回事,还需要棉花和面料吗?我愿意成本价出售。”
秦八捏了捏银票,不着痕迹收入怀里。
公子说了,横财来了就收着,正好得空请兄弟们喝一杯。
秦八收到银子,脸色好转。
他目光掠过几人的面孔,惋惜的说道:“可惜你们来晚了,交易已成,货款都已经付清了。哎,要我说呀,同我家公子做买卖多好啊,真是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拿乔?官家买卖结款可不会有我家公子利索。”
听了秦八这话。
几个大商贾越发难受。
都怪袁府的管家!
非要让他们拿捏秦驰。
这不,让他们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最麻烦的是京城和周边县城的棉花和布料,几乎都囤积在他们几个的手里。
这是要砸在手里了?
几个商贾失魂落魄的走了。
有人没有错过这一幕。
当中有个不知是谁家长随的,凑到秦八面前,“小八,他们就是那些黑心的商家?”
“胡说啥呢?什么黑心不黑心的,我家公子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们要高价也是没办法,今年的棉花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