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薇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刘翠芳要害一直为她付出的冯诗诗?
她们的关系明明那么好。
陆白薇坐在吉普车上闷头想事情,她这般沉默寡言,跟苏老上回在学校见到她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了。
苏老还以为她在紧张,他温声跟陆白薇说话:“小陆同志,你别担心,别紧张。”
“要你去看的是位老革命同志,他人很随和,你就当在乡下给人治病,该怎么治怎么治。”
陆白薇还好,她其实一点都不紧张。
但她也不好说,她刚才在走神。
意识到自己从上了车太过沉默,陆白薇感觉被苏老误会她紧张也挺好的。
她微笑回应:“好的,谢谢苏爷爷。”
陆白薇一路在想事情,也没记外头的路,不知道是不是车子开到了郊外。
总之吉普车走巷道七拐八弯,最后路过一个岗亭,途经一片湖泊,停在了一处青砖旧房子前边。
绕过影壁走进去,宅子里布置得古色古香,但是里边摆的家具什么却很朴素。
有个老同志坐在树下摇椅上看报纸,听到动静抬起头。
“苏同志,你们来了!”
他站起身:“这个是你说来给我治病的小陆吧?”
“是她,她的医术得了唐景仲真传,唐景仲医生一手推拿正骨术,当年在咱们部队是出了名的,小陆同志就读于京都大学医科系,上回去京都大学办事见着她,就想着喊过来给您老看看腰伤。”
“上过战场的人,谁还身上没落个伤痛,难为你将我的事儿放心上。”
“这个点还没吃饭吧?我招呼厨子做多两个菜,你和小陆跟我一块儿吃饭。”
陆白薇总感觉眼前的老同志有点眼熟,有点像上辈子里经常见到家喻户晓那个。
但是那位老同志的位置,应该是苏老都够不着的人物。
何况眼前的老同志还这么平易近人。
陆白薇看到他和蔼可亲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外公唐景仲,想着自己外公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么随和一个人。
看他张罗着要去吩咐家里人添菜,陆白薇忙劝他:“爷爷,吃饭不急,先给您看看腰伤。”
“吃饱了再看腰伤不合适。”
听到陆白薇喊他爷爷,老同志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笑出声:“是,你叫我爷爷行,我孙子也跟你差不多大。”
老同志吩咐身边的军官:“你去让厨房多添两个菜,一会儿让苏同志跟小陆同志留下来吃饭。”
他说自己孙子跟陆白薇差不多大时,还看了身边军官一眼。
陆白薇以为军官是他孙子。
不过,去灶房吩咐家里人煮菜的那个,看起来人很成熟,应该比她大才对。
也许,有人长得过于沉稳吧!
苏老喊她跟着进屋给老同志看伤,陆白薇也没多想,拎着药箱小跑着跟进去。
随身药箱是陆白薇从乡下带到京都的,是外公唐景仲年轻时用过的。
来的时候吉普车经过贺家,她跑进屋拿上了车。
陆白薇将药箱搁在桌上,老同志还饶有兴致打量她的药箱。
“这箱子有些年头了。”
“是,我外公年轻时当战地医生用过的。”
“要给您老检查腰了,爷爷你现在躺下。”
老同志配合的躺下,还按陆白薇的要求趴铺上。
陆白薇给他检查腰伤时,他跟等在一旁的苏老说话:“只有小陆同学能命令我,什么时候都不能不听医生的话。”
“哎哟,疼,这儿是个痛点。”
陆白薇一边按压,一边吩咐:“好,哪儿疼您说出来。”
检查完他旧伤的痛点,老同志问陆白薇:“小陆同志,我这伤还能不能治好?”
“都是老腰伤了,治不好也没关系,你开点儿那个药油,我听苏老说你外公配的药油,治跌打损伤挺管用。”
“爷爷,您这腰伤光擦药油没用,还得用特殊手法推拿。”
“这样,我现在给你推拿,然后再给你扎银针缓解疼痛。”
陆白薇告诉他:“你这腰伤有点棘手,治个一两回肯定治不好,用药扎针后,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好全。”
听到陆白薇的话,老同志明显愣住了。
愣了一下后,他夸陆白薇:“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儿,我听医生的话,你只管治,治不好也没有关系。”
“爷爷,你配合我治疗,这个腰伤能治好的。”
陆白薇先是给她做了推拿,一套唐仲景传的推拿术下来,老同志腰腹处的疼痛明显减轻很多。
然后陆白薇给他扎上银针,提捏银针轻捻慢转。
扎完针要留针四十分钟,老同志在跟苏老闲聊,陆白薇也不好接话,只能拿起老同志搁在桌边的报纸看。
陆白薇看一篇国外经济学的文章,正看得入神。
老同志跟苏老聊完一句,朝她看过来:“小陆同志,你也爱看报纸?”
“国外经济很发达,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你说我们国家,要不要学学人家发展经济。”
陆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