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兔子的专业技术问题,这个不用担心,贺霆当初他们那批知青来下乡的时候,还有农业大学教授,也下放到了咱们县城。”
“如果咱们大队决定正式养殖兔子,可以想办法通过公社和县城那边,将那两个教授要到咱们大队来。”
“然后关于兔子的销路,我沈大哥跟县城各个工厂的采购都熟,可以帮着咱们大队找销路。”
那两个教授,跟贺霆他们这种主动报名下乡的知青不一样。
他们大多数到了大队,不会被人接受,多是送去替队上养牛。
用他们的技术经验帮向阳大队养兔子,也是学以致用,真正贯彻了上边下乡建设新农村的决策。
刘支书唐景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更何况,还有沈主任孙子帮着在县城找销路。
那这个养兔子的事儿能行啊!
红旗大队因为有养猪能手,处处压过他们大队,唐景河刘支书怎么使力,也干不过红旗大队。
“这个法子可行,建兔舍咱们大队的钱不一定够,还得上公社找钱干部, 看能不能从银行贷款。”
从尹家弄的金子,不好拿出来。
但是能用另一种方式,支持大队发展。
唐景河刘支书都同意了,陆白薇提议:“第一步先将人要过来,然后根据专业意见建兔舍买种兔,至于养兔子的钱,如果从银行贷不到那么多钱,大队可以采取筹款入股的方式。”
“我跟贺霆结婚他家寄了有钱,我们可以入股一部分支持大队发展。”
刘支书扬起大拇指夸赞:“不愧是老唐家的人,这个觉悟。”
“好!”
刘支书一拍大腿:“干事儿还得年轻人,一会儿喊上贺霆周知青,让他们年轻人帮着写个计划书,我和老唐明天一早上公社找人,审批咱们大队养兔子的事儿。”
高峰公社在县城最偏僻的大山里边。
还是沈君迁动用关系,找到了高峰公社所在的尖子寨大队。
尖子寨四处是山,条件十分恶劣,大队养牛的地方在山旮旯里边,跟着寨子的大队书记深一脚浅一脚淌着泥浆,总算看到了山坳里养牛的棚子。
还在棚子外边,听到了里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显然里边的人,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
饿得面黄肌瘦的陈教授,从棚子里走出来,看到贺霆一行人,他警惕的冷着脸。
“你们找谁?”
看来寨子大队支书跟陈教授夫妻的关系十分紧张。
哪怕是大队支书上门,陈教授也没个好脸。
还好当初一起坐火车来下乡,贺霆跟陈教授聊过几句,为了打消他的戒备,贺霆主动开口。
“陈闻同志,是我啊,小贺。”
陈教授疑惑的看向贺霆。
周延风马上在一旁搭话:“同志,之前下乡的火车上,你跟闻哥深聊过。”
贺霆长得太出众了,周延风话又多,他们两人跟陆白薇沈君迁站一块儿,陈闻总算想起了贺霆是哪个。
当初那个在火车上跟他聊得很投入的年轻人。
陈闻点点头:“是你啊小贺,你怎么找来尖子寨大队了?”
见是熟人,陈闻放下戒备。
不过他面露尴尬:“你看我这儿条件不好,也没什么招待你们的。”
“我妻子摔折了腿,还躺床病上。”
陆白薇总觉得,陈教授嘴里的摔折腿,像是另有隐情,他说话的时候还顿了顿。
陆白薇打破僵局:“要不,我替您妻子看看伤?”
陈教授皱眉,一副有顾虑的样子,甚至还瞥了大队支书一眼。
贺霆马上帮着陆白薇解释:“我对象是个赤脚医生,她会接骨,应该能替嫂子治好腿。”
或许陈教授夫妻处境并不好。
看个伤还明显怕被人打击报复。
贺霆干脆直接言明来意:“我所在的向阳大队,决定养兔子,县里听说你懂这方面的技术,打算将你们夫妻调离尖子寨大队。”
“这是县城给的调令批文。”
贺霆问他:“现在可以让我对象进去看看嫂子的伤吗?”
什么?
他可以逃出尖子寨这个魔窟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
陈教授喜出望外。
他再也不用顾虑尖子寨的人打击报复,他热情的招呼陆白薇贺霆。
“棚子里太窄了,容不下那么多人,你跟你对象进来。”
陈闻教授的妻子周月樱女士,的确是腿摔折了。
尖子寨这儿的人很排外,他们在尖子寨大队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专挑软柿子捏,暗中还有人对他们夫妻下毒手。
周月樱的腿,是饿狠了进山找吃的,被一个蒙着头的男人追赶,滚下坡摔的。
那个人还扑上来撕周月樱的衣服,要不是陈闻及时赶到,不要命的拿牛屎耙子将人赶走,周月樱要遭殃了。
之前棚子里遭贼,他们夫妻从京城带来的钱财被人偷走。
在他们夫妻几乎被逼到水穷水尽的时候,贺霆找来了。
听陆白薇说他妻子的腿能接上,陈教授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