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之上,秦君宁尽量让自己保持上身平稳,凝神看向靶心,继而松开手指,羽箭正中靶心。
“不错!”赵驰能开口称赞,足以说明她这些日子的苦练总算有些见效。
一旁的杨凌风见状不觉也加快了手下石锁的挥动。要命,真是要命,想他一个立下豪言要考武举的,如今进度已被秦君宁甩出一大截。
赵老镖头一支长枪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据说但逢走镖,只亮出老镖头的长枪,沿路山贼马匪都会卖些面子。此等威风秦君宁虽然眼热,却也能认清现实:大枪体长,操练起来动作幅度大,又讲究一个身不离枪,枪不离中心,必得有足够的臂力、腰力、腿力……就说她如今的身板,没个三五年打底怕是连枪都拿不起来。
相较长枪,秦君宁果断选回前身擅长的短刃,轻便好藏,再遇上被人胁迫,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是寻摸一把称手的匕首于现在的她来说着实有些不太容易,牛叔这关都不好过……
“小姐,你瞧那个憨货,杵着那对着马说了好一会儿话了。”阿奴口中的憨货说的正是赵典。
自江鱼离开后,几人一路见着赵典从易怒暴躁成了如今的魂不守舍。现下可好,这家伙自觉担起江鱼还在时的喂马差事,这会正对着马儿絮絮叨叨。
那马该是听烦了,几次尥蹶子想跑,谁知赵典死死拽着缰绳就是不肯松手。
阿奴摇头叹道:“我是真看不明白,既然喜欢当初干嘛不把人留下来,何必事后在这神神叨叨,心心念念地又见不到.......”
听说那日与江鱼分别后,赵典寻过江鱼数次,他沿着巷子挨家挨户地问过……可江鱼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或许他还没能来得及开口挽留,又或许对方不愿意呢。”
“那定然是对方不愿意了。”阿奴语气肯定。
不然阿鱼怎么连亲戚家在哪都不肯如实相告?再看向赵典时阿奴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同情。
秦君宁笑笑没有接话。
赵老镖头前些日子回了滨州,走得极为匆忙。虽然镖局里没人说什么,但秦君宁留意到之前笼罩在镖局里的那种无言焦灼感已然消逝。
秦君宁因此有了猜测:该是已经找回了丢了的那个姑娘。
至于江鱼,应该顺利离开了吧。
接下顾若禹的玉佩后,秦君宁最终还是请了顾家三房的人打听自江鱼离开镖局后京中东西南北四处城门可有过异动。
若要抓人,出城路最先要盯住的,可惜却是一无所获。
对她们而言,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再胆战心惊等待每一个明天。
不得不说顾若禹留下的玉佩甚是好用,顾氏三房门下任意一家铺子,只拿出玉佩言明想要什么,对方也不多问,隔几日再去就会得到回复。
想来一块牌子换回顾氏三房相助,这笔买卖确是赚了。
镖局有客到。
赵老镖头不在镖局,赵典赵驰两人自得要去接待。
秦君宁跑过几圈下来,时辰已然不早,该要打道回府了。赶上牛叔今日差事不多,三人难得一道,也就用不上杨府马车相送。
回时路上,牛叔频频回头。
秦君宁忍不住问道:“可是咱们忘了什么东西?”
“那倒没有……”牛叔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了:“打咱们从镖局出来老奴就觉着一路都有人跟着,莫不是杨家的人?”
是吗?秦君宁面色不变,状似无意回头扫了一眼,街市之上,皆是行色匆匆,一时还真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牛叔不会平白无故说起这些,继而秦君宁像是想起什么,对阿奴附耳轻语了几句。
随后分岔路口处,阿奴走了相反的方向。
“牛叔,这会儿可还有人跟着?”
“嗯。”牛叔神情严峻。若真是杨家不放心,不该紧跟了一路,眼瞅着快到了,还未见退意。
秦君宁微挑了下眉头:“既如此,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对咱们这般在意吧。”
……
跟踪之人亲眼见了秦君宁入了巷子,瞧着这里并不像什么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思虑再三,终还是跟了进去。
谁知只是眨眼工夫,巷内却已经不见人影。
难不成进了哪家院子?可是明明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你在找我?”秦君宁悄然现身。
“谁?”跟踪之人反倒被吓了一跳。
对方小厮装扮,瞧着该是像是谁家当差的。
见被人发现,那小厮第一瞬便是想要逃。
阿奴此刻堵在他的身后,前方牛叔也现了身,可巧,刚好来个瓮中捉鳖。
秦君宁轻声问道:“是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小厮嘴硬道:“我走错了路而已,谁.......谁跟着你了?”
“哦?原来不是我们,你只是在跟着我。”秦君宁声音淡淡,听不出是喜是怒。
小厮急忙反驳:“没有,不是.......”
牛叔显然不想与这人多纠缠,上前如老鹰捉小鸡般轻松卸掉小厮的一条胳膊,“再嘴硬,这就将你扭送官府。”
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