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可别跟我说这玩意是你用你娘那几个金丝楠木的画轴做的?”
“聪明,”见被识破的楚狰一脸得意,浑然不觉哪里不对,“都说这金丝楠木冬暖夏凉,不易变形,我寻摸了好些觉着还是这个好使。”
楚夫人那处有几幅字画听闻是先朝古物,为免那些个宝贝被虫蚁咬坏,特寻来蜀地独有的金丝楠木制成画轴……
去你的吧!眼前的木簪子已然成了江宁眼中的烫手山芋,反应过来的她连忙将簪子丢回楚狰身上。
楚狰好气又好笑,不由分说抓住江宁将簪子再次插回她的发间,“瞧你这点子出息,母亲要责罚有我顶着,你怕个什么劲……”
也是,说到底罪魁祸首在这呢,楚夫人要问罪,也寻不到自己头上。
就这样吧。
见楚狰为自己重新戴上簪子时的一脸认真, 江宁不自然地别开眼。
“日后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凡事要与我商量.....”
“嗯。”
“还有……”
活该拿人手软,没完了是吧?江宁略有不满瞪向楚狰。
“……回京后,我们成亲吧。
“什么?”江宁失了神。
“回京后,我会去向父亲母亲禀告,我要娶你。”
“……”
“我知晓你担心什么,不用在意别人……你虽没有了家人,可你还有我,以后楚家就是你的家.....”
“……”
发愣间,楚狰却已经压下头亲了过来。
江宁一时忘记挣脱,两人嘴巴碰上的一触,心尖似被一只猫儿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与此同时,一双修长的手臂紧紧环住江宁的腰身,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江宁!
生在楚家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责任。
楚狰未来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该是一个……细作。
……
江宁耳边响起许多人的声音,够了!我不想听!就这一小会儿,滚远些!
唇齿纠缠间,江宁化被动为主动,双手紧紧环住楚狰的脖颈,用尽所有热情回应着他的吻。
楚狰虽惊了一下,随后回之更用力地拥抱,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紧紧嵌入到自己的血肉中……
耳边充斥着彼此“咚咚”的心跳声,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
深夜,金元帐内烛火通明。
往日伺候的几个亲随起身致礼时借机拍起了金元马屁:“大人自升至副将,咱们几个未有机会为您恭贺,今日都在,借这杯酒卑职一贺大人连升三级,二贺大人得了楚将军的赏识……”
“一杯酒怎能贺得了这些?”
“大人差事当即,你们也忒没眼色了些!”又一人起身:“今日暂且以水代酒,卑职只盼大人直登青云,咱们这些弟兄望大人多多提携哩.....”
“哎,说什么说什么呢?卑职与他们不同,”油头粉面的小将开口说道:“日后不论西北还是京城,卑职甘愿为您的马前卒……”
“说的什么浑话,”金元红光满面,笑骂道:“京城是咱们这种身份说去就能去得了的?”
“旁人自然入不得,可大人您怎么一样……”小将领眼露精光,压低声道:“此次前来的项大人卑职已为您打听清楚,项大人在朝中颇得圣上信任,若伺候好了他,将军……”
“好……好啊!”听完小将的盘算,金元连声赞道:“这事就交由你去打点,若办好这个差事,自有你的前途。”
“您请好吧。”
眼前光景以往哪里敢想,金元抚案半晌,恍而叹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了。”
“大人说什么?”
“没眼色,咱们大人是又想起参将了。”
闻之,帐内顷刻噤声,自家大人感怀亲侄子,此刻还哪里由得了他们说笑。
金元兄长家中只一棵独苗,自孩子记事便交到他的手上教养,这个侄子……说是当儿子养也不为过。
“大仇已报,参将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军师是跟了金元多年的老人,对自家大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参将若还在也不愿见您为着他如此感伤……还望大人保重身子。”
“唉……”
简装行备,江宁盯着背对着她不发一语的宋仲成,“再不走,天可就快亮了。”
“杀了他,才能走。”
江宁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数座营帐中只那一座最是惹眼。
……
“孩子,路还长。”老张拍拍明显高出他一头的宋仲成肩膀,这孩子自断了腿后,愈发不爱说话了。
“你是个聪明的...”军医淡淡说道,“你姐姐的死,劝你还是早日放下,有舍有得。”
人人都在劝他,丢了一条腿还不够吗?
呵呵...好一个有舍有得,姐姐没了,他断了腿。得又在哪?只是不用再干那些无人愿碰的脏活累活?
过去这样久,宋仲成总是这副淡淡的模样反而让所有人安了心。
寿童谋反,毫无防备的守城将领死伤大半,金参将也在阵亡册中,却单单不见了他的尸体。
金总兵发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