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侯国志的面色瞬间微妙地变换,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拂过,心中的疑云悄然聚集。
他猛然意识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于是,他神色一凛,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翠红身上,试图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翠红闻言,脸色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而有丝毫慌乱,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打转。
她边抽泣边细细道来:“原本,依照惯例,奴婢应随侍在夫人身侧,共同照料醉酒的姑爷。可是……”
翠红的面色微红,眼波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羞涩与挣扎,她轻咬了咬下唇。
陆洛童见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却又不失温和:“翠红姑娘,本官现正全力侦办此案,你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请务必据实以告,勿有丝毫隐瞒。”
翠红闻言,眸光微微颤动,终是下定了决心,她再次轻轻点了点头,眼中已泛起了一层薄雾。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之前,姑爷不慎醉酒,奴婢陪着夫人一同照顾姑爷,未曾想……”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脸颊上的红晕与泪痕交织,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在场的众人,皆是心思细腻之人,无需多言,便已心照不宣。
陆洛童见状,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他轻声询问:“他趁着酒兴,对你做出了不当之举?”
翠红轻轻颔首:“幸而那时夫人恰在侧畔,及时出手制止,却也因此无辜受了姑爷一掌。自那日起,每当姑爷酒醉,夫人便命我回避,回房歇息,以免再受无妄之灾。”
陆洛童闻言,心中五味杂陈,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温柔:“翠红,你先退下吧,好生歇息。”
翠红闻言,眼眶微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对着陆洛童福了一福,低声道:“是。”
随后,她转身,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缓缓退出了房间。
萧泽见状,步伐沉稳地走近陆洛童,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已生。
他轻声提议:“我们不如去院中,向府中的下人打听一番,或许能寻得些线索。”
陆洛童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而行,步伐轻盈,来到院中。
四周沉浸在一片幽深的宁静之中,唯有远处偶尔穿透晨雾的鸟鸣,清脆而不失寂寥,为这静谧的宅院添上了一抹生动。
陆洛童身姿挺拔,立于众人之前,目光如炬,缓缓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府中的管家、丫鬟、仆人,以及护卫,虽人数不多,却也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他的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昨夜,这宅院之中,你们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此言一出,仆从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安,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就在这时,萧泽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他英姿飒爽,气势逼人,一字一顿地喝道:“官府办案,事关重大,知情者速速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这一声怒喝,如同秋风扫落叶,瞬间将仆役们心中的顾虑吹散,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一名护卫,鼓起勇气,步伐坚定却略带踟蹰地向前迈出一步,他的声音虽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禀大人,昨夜,我等值守,忽闻大少爷居室内,隐约传来鞭击之声。”
萧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厉色,沉声问道:“听到了,你们不去查看?”
护卫闻言,身子不禁一颤,欲语还休,显得极为为难。
此时,一旁的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语带无奈与敬畏地解释道。
“大人明鉴,非是我等懈怠,实是大少爷性情暴烈,一旦怒火中烧,除了老爷,无人能近身安抚。老爷曾私下嘱咐,此等事端,多为夫妻间的小小争执,外人不便插手,以免徒增是非。故而,我等就算听到,却也只能恪守本分,未敢擅动。”
一番话毕,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萧泽的声音骤然间变得冷冽如霜,他厉言质问道:“夫妻间的小小争执?若非你家大少奶奶奋力一搏,昨夜,那吕金宝岂不是已将自家夫人活活打死?”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众人皆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充满质问的眼神。
陆洛童轻轻迈步而出,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昨夜,除了鞭声之外,诸位还听到其他的动静吗?”
众人闻言,相互间投去复杂难辨的目光,最终都缓缓摇了摇头,表示无奈与无知。
刚刚那名护卫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大人,我等虽深知大少奶奶所受苦楚,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平日里,但凡大少爷院中稍有风吹草动,我等皆是避之不及,生怕牵连其中,更遑论去听墙角。”
众人尚未踏入府衙门槛,一抹清丽脱俗的身影已跃然眼前。
秦韶华身着一袭皎洁无瑕的白色劲装,长发被利落地束成高马尾,英姿飒爽,手中紧握那柄泛着寒光的银色长剑,宛如自古代画卷中走出的女侠,不经意间从府衙大门翩然而出,未曾留意到门外驻足的众人,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渐行渐远。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